识中不知不觉又出现了未染在厨房做菜的模样,浅淡的微笑浮现在脸颊上。
看着女儿微笑的样子,曾母认为是被自己下厨的举动感动了,于是拿起筷子夹了一片亲自炒的牛肉放在徐静雪的碗中,说:“吃饭。”有时候徐静雪觉得母亲还是把她当小女孩看待,就如这般喜欢给她做菜夹菜,可能在所有母亲心中,孩子永远是孩子吧。一家人吃着晚饭,时不时交流最近的生活状况,知道大家都生活的无波无澜,心里也算是安心,生活的真理不就是那样么:安居乐业即可。当然徐静雪并没有将未染的事情说给他们听,她觉得那是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暂且不予外人言表。
用过晚餐,徐临渊还有些公司事务要处理,便去了书房,而曾瑶拉着徐静雪陪她一起坐到别墅的小花园中,里面的花卉植物基本上都是曾瑶闲来无事亲手种下的,借着灯光,可以看清楚那些花朵的色彩,嗅到漂浮着的花香。一个很清雅的环境,让人心情没来由的放松。
陈婶给她们母女俩放了一壶柚子茶,便没再打搅她们,退了下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夜空中虽无月亮,却有星斗镶嵌。漫天的星辰如飘散着的珍珠,是近来很难得看见的夜景。曾瑶从红木小桌上拿起精致的透明茶杯,浅浅地喝了一口,然后称赞茶的味道不错。轻柔的夜风拂过两人的发丝,将一丝不苟的头发撩拨得有些凌乱。
“好久没有和你一起喝茶了。”曾瑶说,她看着旁边坐着的女儿,似乎昨天还是个乖巧懂事的小孩,而今已经是成熟稳重的大人,不觉间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是啊。”徐静雪说,“妈,你还记得以前我总跟提起的一个老师么?”她的表情平静,可是曾瑶似乎能感受到女儿无声的叹息。
曾瑶想了想,回忆中似乎有过那么一些事情,她说:“嗯,是不是那个姓李的大学老师?”
看来母亲也还记得,徐静雪说:“嗯,就是她。”
“她怎么了?”曾瑶问着。
徐静雪沉默了片刻,然后轻声说:“她五年前过世了。这几年我一直在九江,都不知道她过世的消息,前几天在明坞时候,去到大学听另外一位和她交好的老师说的。”徐静雪一边说着一边却又想起未染那张清秀文静的脸,“后来又去公墓看了看,夫妇俩葬在一起。”
“是不是觉得内心遗憾?”曾瑶说,知女莫如母。
“嗯,觉得挺遗憾的。别的什么不说,没有送上他们一程,作为其学生,不免太失礼了。”徐静雪说。其实徐静雪还想告诉母亲她还有个女儿,而且正在自己公司上班,但是却忍住了,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哎,你就是这样性格,不过也挺好的,既然觉得有遗憾,那每年祭日的时候去看看吧,这样也不枉师生一场。”曾瑶看着表面平静的女儿,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个话题她认为相对于现在的徐静雪来说有些沉重,毕竟还这么年轻,讨论死亡什么的会让人心里闷闷的,于是岔开了话题:“听说你跑到大学教书去了?”
“也算不上是教书,就是去讲几节课的东西,不会有多久的。”徐静雪同样拿起茶杯,将里面微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自己喜欢就好,不要总是为公司里的事情担心,你爸和你哥都在,你能做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也是对自己的奖赏。”曾瑶望着缀满星辰的夜空,带着温和的嗓音对着女儿说。
“妈,我知道,你看我这也不是在做么,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徐静雪说。
徐静雪一直以来都很感谢有这么一位疼爱自己的母亲,她理解自己,总能在自己有所需求的时候帮助自己,给予自己建议,是母亲,更似导师。看着母亲温柔的侧脸,徐静雪挂起浅淡的微笑,心想:未染如果有这么一份爱,会是怎样?
第19章
九江市的早晨异常纷繁,朝九晚五上班族在公交站台、地铁入口、红绿灯十字街口攒动着,随处可见匆匆的人影,就像采蜜时节倾巢而出的蜜蜂。徐静雪的车子停在十字路口的斑马线前,她看着车外来回晃动的人群,不禁有些烦闷。似乎九江市的早晨都是人群涌浪,每个人都急匆匆地赶往上班的地点,为着生活奔忙,这与明坞的早晨有着明显的差异。
红灯熄灭,绿灯亮起,斑马线上再无人影,徐静雪掌握着方向盘,启动引擎,消失在川流不息的车丛中。当徐静雪走进属于她的专属办公室时,杨欣雨早已到了。“徐总,这是近期公司里需要签署的文件。”杨欣雨将整理好的文件放在宽阔的办公桌上,“千禧鸟那边下午会有人过来继续谈收购,听说他们新任总裁会一起过来。”简单的谈话已经将整天需要做的事情安排妥当。
“恩,知道了,你去帮我弄杯咖啡过来。”徐静雪坐下,车子开久了有些疲乏,她需要一点□□来提神。再一个是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晚,她和曾瑶在小花园中坐了很久,直到曾瑶倦意来袭才离开,后又去书房找了徐临渊,她需要了解陶缘韵回来的事情。
徐临渊告诉徐静雪,两天前在某个商业晚宴上,他看见了陶缘韵,起初以为只是看见长相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