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ji悦儿。”
“以后别称贱ji了,不好听。”
“是……将军。”
“去旁的帐子歇息,不要打扰我。”
将悦儿打发走,柳长安长舒一口气,就当留个端茶倒水的丫鬟,比那军ji,是要好上许多了。
倒栽在床上,终于可以休息了!
帐外稀稀拉拉的喧闹声,将还没睡够的柳长安给吵醒了。
翻个身,将自己埋在整头底下,试图隔绝那扰人清梦的喧嚣。
“将军!将军!”
夭寿。
认命的穿上外衣,踱步帐外,想知道石索这家伙又想搞什么,怕不是又想再挨一拳。
刚出营帐便被一高大的黑影揽住了肩,柳长安僵住身子没敢动。虽然在男人堆里扎了那么些年,她也还是女子好不,男女授受不亲这道理一直谨记着,况且她着实不喜与人接触。
“长安,来,跟兄弟们一起,咱去个好地方。”
兵士们一通的起哄,勾肩搭背簇拥着他们的柳将军与杜将军一道往外走。
迷茫不知所以然的柳长安直到跨上马,被人牵着僵绳朝城郊去,才慢慢缓回神。
屈身伏在马脖子上,伸手拍了下走在马旁的石索的肩,“石索,这是要,去做什么?”
“杜将军包了条游船,将军就等着享受吧,嘿嘿嘿。”
去游湖啊,可这样的话,石索这家伙为什么笑的如此……恶心…
当看到停在湖畔的大游船,和船头站着不少甩着手帕,浓妆艳抹花枝招展的女人时,柳长安算是明白了那享受的含义。
“怎么样,这安排如何,哈哈,下马下马,上船。”
“惊鸿,这……”
“这什么这,好不容易捡回条命,不潇洒潇洒怎么对得起自己,走啦!”杜惊鸿捶了下柳长安的肩,回头大喝道,“兄弟们,上船快活喽!”
柳长安趁手下的兵士往船头挤的时候,勒着马绳绕到人堆外,趁乱跳马逃跑,想着等上了船,杜惊鸿和石索一定没有时间顾自己,自己跑了也没关系。
打算直接走回军营,可想着既然出来了,去感受一下天子脚下最繁华的地方也好。
柳长安七八岁便成了孤儿,独自生活在一个小山村里,为了有饭吃,穿上男装,扮作小男孩跟着猎户上山搭手,经年累月,小身板壮实起来,力气也比一般男人要大的多,在一次朝廷强行征兵时,进了军营,直到如今成为朝中的一名将军。
站在脂粉店前,柳长安静静的看着里面的妇女姑娘们面露笑容,尝试着各种不同的胭脂水粉,心里那颗专属于女子爱美的萌芽悄悄破了土,只是很快,柳长安便掐蔫了它。
只要君府的冤案一日没翻,君栖的妹妹一日未寻到,她还是要顶着将军的头衔,以男装示人,不可轻易恢复女儿身。
抬手按住怀里的玉佩,柳长安眼神暗了下去。
君栖……
“长安?!”
听到有些熟悉的音色,柳长安抬起头,见到了穿着紫色暗金纹路镶边的端王爷,手执折扇,面露惊喜之意。
“参见端王爷。”
皇甫端伸出折扇托住柳长安作揖的拳头,笑得温润如玉,“这又不是在皇宫,长安无需行礼,何况本王还想与长安搭交情做朋友呢。”
“昨个还与长安说,要好好喝上一次,择日不如撞日,本王正好带长安去见识一下天子脚下最令人流连忘返的温柔乡。”
等站在题着流云阁三个大字的不输于皇宫宫殿的阁楼前,柳长安明白了,她这是出了虎xue又进了狼窝,她今日怕是不得不进那烟花风尘之地了。
皇甫端拿折扇拍了下柳长安的肩,示意她偏个头,“长安,等进去了要记得,本王不再是端王爷,只是个流连风花之地的公子,明白?”
“是,端王爷。”
王公贵族朝堂大臣依律不得进任何风月场所,也难怪端王爷要掩饰身份。
“长安,该改改称谓了。”
“是……公子。”
“这就对了,走。”
踏过沉木门槛,就见两位妖娆的女子,正花枝乱颤的招呼着进阁的恩客。
高台竖起,此时正有位美人献艺。
黛眉轻扫,掩在薄纱下的红唇轻启,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仿佛还带着丝丝嘲讽。眼波一转,流露出的风情勾人心魄。红色的外袍包裹着洁白的肌肤,每走一步,都会不经意露出细白水嫩的小腿,脚上的银铃也随着她的步伐轻轻发出零零碎碎的声音。
纤细的手指划过古朴的琵琶,令人sao动的曼妙音律从琵琶间流露而出……
台下掌声如chao,座间的客人无不为之着迷,伸腰探头,都想睹一睹这倾国倾城的芳容。
“长安也被迷了眼?”皇甫端微微眯起眼,虽在问柳长安话,眼却朝着高台的女子处,不知道在谋想着什么。
“公子说笑了,这等美人,瞧一眼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