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池珩为了好好享受此等“春宵”,在屋内布下了隔音结界。
“太子殿下?事不宜迟!您再不下令,狼牙便要得罪了!”
狼牙说罢,不忘吩咐其余手下站远一些,将眼耳捂上。
而后,鼓起勇气,狠狠一脚踹开了房门。
他以为自己会看到极其香艳的一幕,却不料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股极深的杀意,瞬时压迫得他冷汗直流。
“傅子初!你做了什么!”
“是没眼睛,自己不会看吗?”
白日里,他收拾干净送进太子屋里的柔弱小妖,此时此刻竟是一袭红衣外披黑纱,眸中再无一丝柔弱,虽仍美艳得不可方物,却偏生目光森冷,让人不敢靠近半分。
“你……”
傅灼尘不等狼牙废话半句,用力一挥袖,丢垃圾似的将床上躺着的池珩扔到了狼牙身上。
“太子!”狼牙诧异地将池珩接住,却见其衣不蔽体、浑身是血,十指尽数被人斩断,甚至……甚至没了鼻息。
“你!你找死!”狼牙勃然大怒,止不住浑身颤抖,通红着双眼瞪向傅灼尘,“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话音落,狼牙身体寸寸异变,化作了一头血色的巨狼。
下一秒,两股灵力相撞,巨大的气浪冲上夜空,将四周房瓦掀起。
“傅大哥!”
“是哥哥!”
那一瞬,曲临烟只觉自己两条手臂被人一左一右用力捏了一把,深知两位小仙女急得快哭了,片刻都不再耽搁,化作玄蛟,用力冲破守卫撑起的防护结界,带着二人朝那灵起之处飞了过去。
楚月白率领的守卫也随之一同闯入,将至今仍在抵抗的太子亲卫尽数抓捕。
看见傅灼尘的那一刻,云素自玄蛟身上一跃而下。
“哥!你没事吧?”
“没事。”傅灼尘说着,看了一眼倒在池珩身旁,一动不动的血色巨狼。
它身上满是被火烧过的伤,极细极深,却又因承受烧灼而不见血迹。
致命伤是脖颈处的那一道深痕。
尸体旁,还悬着数片红色羽刃,看似轻柔,实则锋利无比。
一旁守卫皆被吓得不敢上前,眼里满是惊惧。
“傅大哥!”辞音此刻也跳了下来,刚落地便被地上两具尸体吓了一跳。
她一个天上种花的小仙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下意识抓起傅灼尘的衣袖,遮住了双眼。
傅灼尘:“……”
曲临烟变回人形,从池珩身旁走过,用脚尖踢了一脚,抬眼哪壶不开提哪壶地随意问了句:“喂,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没有!”傅灼尘愤怒地大声否认着,身子止不住再次恶心到颤抖了起来。
曲临烟听这语气有点激动,连忙闭上了嘴。
傅灼尘闭目深吸了一口气,睁眼时只见云素和辞音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
“真……没有。”他无力道。
虽然差点就……但是没有就是没有!
曲临烟万分感激地拍了拍傅灼尘的肩,郑重道:“辛苦了。”
傅灼尘原以为曲临烟又要取笑自己,如此却是对此只字未提,不禁松了一口气,低声应道:“无事……”
与此同时,楚月白赶了过来。
望见池珩尸身的那一刻,她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忍。
片刻迟疑后,方才沉声说道:“抬下去,好生安放……”
“池珩这么对你,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曲临烟在一旁出主意。
楚月白沉默许久,道:“先去见魔尊。”
……
魔尊池辕卧病已久,半点不见好转,许多人都说,他挺不了多久了。
只是无人知晓,如今的池辕早已被池珩制成了一具傀儡。
池辕年迈,寿数将尽,池珩甚至懒得在他身上耗费多余的心力,连制活傀儡的力气都省了,直接打碎了他体内两魂七魄,唯余一缕命魂胎光,以禁术保留rou身,制成了一个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生气的死傀儡。
这样的傀儡,在无人Cao控之时,仅仅只能做到呼吸,根本算不得一条生命。
楚月白从没想过,池珩竟然下得去手。
她蹲在池辕的床边,握着那双满是褶皱的手,眼中似有泪。
“是赤血眼狼族对不起你。”曲临烟道,“既都死干净了,那便不要管他们了,这魔界,要乱便乱,你带着你的族人隐居,以你们的能力,总能寻一处安定生活。”
“他是我的养父,在池琼死前,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楚月白轻声说着。
“难道你还要以禁术为他修补魂魄吗?”曲临烟皱眉道,“哪怕你只是出于自保,就算你什么都没做,他的两个儿子仍因你而死,就算还能醒来,也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对你了。”
“我知道。”楚月白凄然一笑,低眉道,“我不折磨他,也不折磨我自己,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