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珩看她态度稍微软化,又趁胜追击补充道:“初初,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件复仇的工具,呼之则来挥之则去,我心甘情愿的。”
“只是能不能在我想你的时候,给我一个见你的机会。”燕珩上前一步,想伸手碰一碰她,却怕她露出厌恶的表情,生生克制住了。
姜予初冷眼看他,眸底漫上讽意,“燕珩,别在我面前演深情款款的戏码,真让人恶心。”
看吧,姜予初总能一击即中,直切他的要害。
燕珩喉结滚了滚,强压下心底的艰涩,“所以我这把刀你要么?”
他提出的条件姜予初觉得太过诱人,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递到面前的刀,她不用等着敌人来杀么。
姜予初眼帘微垂,思考几秒后才缓缓抬头看向面前的人,绝情的话她最擅长,也知道怎样最能伤到面前的男人,“燕珩,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我只是利用你。是你低声下气的求我,不是我寻求你的帮助。”
事情解决,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一个YH不足以让姜予初原谅他当年的所作所为,更不可能让姜予初放下心中芥蒂,跟他在一起。
燕珩一直都知道,姜予初这人情感淡薄,比他更甚。
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此时也只能咬牙往里咽。只要姜予初没把他彻底推开,那就代表还有一点希望。
“知道,我心甘情愿帮你,不是为了要用这个条件做交换的,那多卑鄙。”
姜予初冷笑,不置一词。
前后对峙不过短短十几分钟,燕珩便从被拒之门外变成了登堂入室。
“事情说完就滚,这里不欢迎你。”燕珩说有关于刘周强的事要说,姜予初才松口让他进来。
之前的门铃声中断过一次,过了一会才又响起。姜予初起初只以为是燕珩按了几下又停住,倒是没想过竟是刘周强那边的人。
转念想想也是,自己在那种场合公然打刘周强的脸,以他的小人之心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自己。
今晚若不是燕珩过来,恐怕她明天真的要登上榜一了。
以钟卉惜对她的憎恨程度,恐怕自己的下场不比她被暴艳|门照好多少。
“你一个人住在这太危险,要么去住酒店,要么我留在这。不然我不放心。”燕珩说道。
“没什么不放心的,我自己住在这三年,平安无事。”姜予初从茶几下面找出烟,按着打火机点燃。
燕珩看着她,眉头轻蹙,伸手过来就要拿掉她嘴里的烟,被姜予初一把甩过去。
“约法三章,第一条,”姜予初两指夹着香烟,慢慢吐出一圈烟雾,“不要随便碰我。”
动作太大,姜予初手腕上的银链晃动,狰狞的伤疤印在燕珩眼底。
他神色怔住,良久之后才慢慢想起,他的初初生病了。
喉咙处像堵着异物,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眼底温热,终是不忍再看,狼狈地挪开了视线。
嗓音低沉暗哑,尽管他已经尽量隐藏,但声线中依然带着不容忽视的颤抖,“初初,不要再伤害自己,她不会想看到你这样。”
多可笑,以前秦依凝是他心底的一根刺,他避之不提,如今却只能用她的名字来给予他最爱的人一点点活下去的念头。
“约法三章第二条,不要管我的事。”姜予初磕了磕烟身,眉眼冷凝,“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她。”
“初初,我坐在这里就是要管你的事。”燕珩看着她道。
姜予初抬眼看过去,把烟喂进嘴里吸了口,慢慢吐出眼圈后才说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别跟我咬文嚼字。”
烟雾弥漫,两人的脸被笼罩在缓慢飘散的烟雾中,轮廓朦胧,看不真切。
“今晚去住酒店,”燕珩撑着膝盖起身,顿了顿又说道,“还是你想我留下?”
话题又绕了回去,姜予初不知道他是听不懂还是故意的,固执己见的让人厌烦。
不过想起他来之前的那通门铃,姜予初还是没跟自己过不去。
命虽烂但有用,不能真的让自己折在这。
已近深夜,夜幕漆黑。喧嚣的城市终于归于宁静,路上也没几辆车,一路畅通无阻,没过多久便到了凯安酒店。
路过喷泉池的时候,姜予初脚步微顿,很快又佯作无事,快步走进酒店。
燕珩自然也看出了她一瞬间的迟疑。
不一样的地方却勾起了一段苦涩痛苦的回忆。
以至于燕珩每次见到喷泉池都有种害怕的后遗症。
不知道那根项链后来找到没有,又或许随着水流被冲到了很远的地方。
“今晚先住这里,”燕珩推开总统套房的门,侧身让她进去,“明天我来接你。”
姜予初站定在玄关,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好,提醒他,“交易也没必要每天都见面。”
“初初,我们不是交易,我也不会再跟你做任何的交易。”八年前那一次就够了,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怎么可能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