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是知道他留住宫里的消息。”
“是。”
“本宫今日一来,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受人之托,有东西交于你。”
心腹上前,将原先准备好的书信交于了慕初,慕初览信之余,赵槿橦慵懒的抿茶,不疾不徐又开口道:“你们之前的关系,那人也与本宫说过,奈何那人是个脸皮薄的,这种事还得本宫亲自了断,那人又是个不爱热闹的,也没个宣传,对了,他还让本宫转告你……”
“不会的,先生不会的!”
慕初竟是兀自站起,打断了她的话,纸张已是被死死攥在了手里,那上面的内容字字诛心,让她忍不住地想要发颤。
赵槿橦也不怪她不懂礼数,依旧慢条斯理状,慕初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向心腹递去一记眼色,只见心腹又摸索出一条帕子,给予了慕初,这帕子,慕初怎会不识?
“多余的话,也无需本宫再讲,尊卑有别,早日放下,比什么都好。”
赵槿橦的话中话已经很明显,可是,沈青书怎么会是重权势轻情义之人,慕初并不信。
“先生她不会的,她不是这种人的。”
慕初看着帕子摇头,喃喃自语,赵槿橦闻言轻蔑的笑了,道:“你又怎知他不会?你可了解他?未必吧。”
语毕,慕初的胸口像是被重击了一般,呼吸一滞,赵槿橦不着痕迹的扫过那张已呈灰败之色的娇俏面容,起初不过是抱着赌一把的心态说出这话,如此看来,还真是说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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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没有人会拒绝权势与富贵,他要的,只有本宫能给。”
这是赵槿橦临走前对慕初抛下的话,像是一只穿云箭,狠狠地刺穿了听者的心脏。
送走赵槿橦,凌雒骞便回到前厅打算向慕初了解一下来者对其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可是,慕初只是无神站在原处,双眼憋的通红盯着落于地面上的一条帕子,手心里握着皱巴了的纸张,像是听不见自己说话,晃了晃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她久久才应道:“无事”,又对问话的人微微一笑,唇角的笑意带着勉强,分明心中怀着无数的苦涩,却不知如何开口言喻,很窒息,她怕再待下去一秒,强忍着的泪意就要受不住,找了借口回了自己屋里头。
来不及回应路上人打的招呼,进屋关门,一气呵成,靠在门上再览信笺上所著,豆大的泪滴硬是止不住了,shi了那娟秀字迹的一句——
“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香暖昨夜尤在,苦笑春日柔情……
——(没错,这是场景转换)——
回到皇宫中,被赵乔木喊了去,以为是出宫一事给泄露出去,好在不过是谷雨将至要组织宗人踏青,介于不过就是什么三姑六婆,兄弟姐妹会聚在一块,赵槿橦也没多细听,暗自松了口气,径自赶回拾瑾宫中,闻寝宫的宫人说明了沈青书这一天都做了些什么,知他安分,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今日出宫一趟实属有损身价,但他那姘头该是死心了,接下来打动他不过是时间问题,赵槿橦心里如是想。
这样一来心情甚好,也未叫人去将他唤来了,香香的洗浴梳洗一番竟是要亲自去见他,一迈进去,只见那人翻箱倒柜找着东西,面色焦急,要不是宫人大声通报,他都似乎还不曾想要理会自己。
“沈大人怎这般急躁,有失体面。”
“臣下失礼,公主恕罪。”
“找东西?”
赵槿橦语调轻松,惬意的环望四周,不料视线定在了墙上那醒目的画上,微笑一滞,瞬间冷下脸来。
沈青书似是未曾发觉她的异样,如实的回答了所丢的物什,赵槿橦早该料到,冷冷道:“一条帕子罢了,怎值得大人这般。”
“公主有所不知,这帕子对臣下来言乃是十分重要,怎奈臣下马虎,竟将它弄丢了。”
沈青书是真着急,说的也恳切,今个作完画,让衣袖沾了不少墨水,想着换了,怎知原先应在衣兜内的帕子不翼而飞,问了昨个洗衣的宫人,也道未见过甚的帕子,那就是自己放在何处忘了吧,翻找到现在却还是不见帕子的踪影。
赵槿橦在心里冷讽,你就算是把这整个拾瑾宫翻过来了,也找不到帕子的,表面却是一副为他感到可惜的模样。
“这样啊,那就让他们替着大人找便是了,何须大人亲劳。”
人多总比势单力薄的好,却也是找了好些时候也没找到。
“到底丢那了……”
沈青书急的就直挠头,让赵槿橦的脸色越发差了,那人送的东西真有那么重要?
知道这帕子不过是一个偶然,当时还调笑帕子上的绣字太过糙乱,为此,这人还摆了好一阵脸色,沈青书是何等内敛深沉的人,这是他们相处以来仅有的,赵槿橦生平知道了嫉妒心是何滋味,于是,尽管不齿,她也还是让宫人趁其疏忽将帕子顺走了,如今见他这般心急,心里顿时是把坛子给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