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公啊!”
顺应天道而生的山Jing自诞生以来第一次发出这样的呼喊。
不可谓不是凄神寒骨,可在座众人无不觉得好笑。
“哪有什么天道不公?”同样身为发起人却没有得到铜钱的梧桐对十步丝毫没有同病相怜的感情。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时暮抛着手里的铜板,表情相当得意,“叫天作孽,犹可违……”
花容在时暮的示意之下无奈加上后半句:“自作孽,不可活。”
时暮点头:“恐怕是你方才想到的要求就连天道都看不下去罢。 ”
自知极有可能被得到铜钱的十步折腾的华无比赞同。
十步无话可说,算是默认了。
——虽然她心里极力认为那不过是小小不言的恶作剧罢了。
只许华化形后给她那么大一个“惊喜”——理她理想的太过遥远的外貌——就不许她反过来折腾折腾这家伙吗?
这么看来,天道自然是分外公平的——成功从老妖Jing的手下保护住了刚刚化形的“小可怜”。
就结果而言,这样的局面还是喜人的。
时暮的好运气花容早就见识过了。而他父亲……本来运气就不好,这回可能也能被算入“自作孽”的一群了。
时暮也难得体谅了看透天道险恶而“伤心欲绝”的十步一回,笑笑说:“我这彩头也暂且压后罢。”
十步并不对时暮看似体贴实则落井下石的行为感到感激。她深吸一口气:“不过是个铜钱罢了,无聊!”
她虽然极力佯装平淡,但任谁都能听出那满满“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但意味。
假装没听到大家的笑声,十步离开桌子,跑到那张九九消寒图旁边,施了个法术让宣纸飘在空中,姿态翩然地执笔,说:“我吃饱了,先不陪你们玩了。”
十步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能力方面绝对是和梧桐不相上下的,区区一朵九瓣素梅自然难不倒她。她下笔轻灵,飘逸的素梅落在纸上,更比梧桐所画那一朵多了几丝娇俏。
十步颇为满意,还在素梅旁边落了自己的名字,算是小小扳回了一成。
饺子吃得差不多了,被十步一提,大家又想起画九这回事,便都离开桌子聚到宣纸旁。
梧桐又执笔同十步一样在素梅旁添了他的名字。
九朵梅花依次落在纸上,最后放在一起一瞧,只有花容和华画的梅花不好看。
偏生这话题揭不过去,这二人还在十步和时暮的要求之下把自己的名字也落到了素梅旁——同样不是什么好看的字迹——简直是“当众羞辱”……
但这结果也不是太令人诧异。
毕竟佘月书画的功力从他为不俗题字就可见一斑,花容也早就知花九戚的字好看,没想到画起画来也自有一番狂放意气。
时暮且不用说,姜是被梧桐狠狠教导过的,只可惜华化形得晚,不然他也已经被十步拘着练习过了——身为万王之王怎么能连字都不会写呢。
至于花容,他前二十余年的人生都投入到练武报仇去了,哪还有闲情逸致去练习书画?
好在花容和华手腕有力控得住笔,心又巧,就是依葫芦画瓢也能模仿出一二分□□来。
只不过这区区“一二分□□”在这一群大能眼里是完全不够看的。
只能落得被毫无顾忌地嘲笑羞辱。
“不对啊……”花容突然开口。
华也跟着说:“不应该只有我们二人的。”
花容扭头看向醉妆:“你也是刚化形罢。”
华沉声说:“姜帮了他。”
被突然点名的姜做贼心虚地把双手藏到身后,咧嘴笑了笑。
醉妆从姜身后探出头来,故意敛了敛眉发挥自己样貌的优势,表情楚楚可怜:“不可以吗?”
好像也没有不可以呢……
醉妆的表情简直对在座所有“老父亲”发出了会心一击,没有人抵挡得了这么可爱的孩子露出的可爱表情,花容和华顿时沦为了众矢之的,受到了所有人的背叛——
“有何不可?当然可以。”
他们二人只能呐呐回答:“可以、可以。”
风格迥异的九朵素梅盛开在宣纸上,纸上金箔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似乎连空气中的笑声也能被折射到各处,让庭院里溢满了欢乐。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呢。
“对了!”
花九戚突然想起什么,重新回到桌子前。
☆、尽头
盘底还剩下几枚饺子,花九戚仔细看了看,挑出其中一个放到佘月的碗中,似乎如释重负: “我就说嘛……还是有一个没散的。”
佘月不喜吃蘸料,他的碗底就只躺着这一枚白玉般的饺子,水煮过后鼓胀了些,弯出美丽的弧度。
佘月问道:“什么意思?”
花九戚笑笑:“可是我特意包出的月牙呢。”
花九戚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