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成一座包罗万象的宫殿。就算有专人带领也很容易在其中迷路,恐怕只有专门对着施工图研究过的人,能掌握其中最便捷的通路。
一束捧花落在地上,月桂树枝被受到惊吓的歌迷们踩踏着,叶片掉落一地。
汤贞被 kaiser 演唱会海报团成的纸团塞在口中,他被梁丘云紧紧抱着,双手拷在一条手铐上,漆黑的枪口直指住他的太阳xue,顶进了汤贞头发里面。体育场安保团队紧急疏散着人群,可一楼三个主要出口的摄像头都被破坏了,他们并不确定那个酷似梁丘云的枪手正隐藏在哪个角落。
体育场路边停着几十辆车,越来越多的歌迷正在向外跑,冲开了原本聚集起来的安保人员,梁丘云忽然举起枪,朝天花板又打了一枪,顿时庞大的人chao从体育场里惊惧地涌出来,恐慌正在蔓延,这股破坏力太强大,把外面的保镖全部冲散了。梁丘云看到眼前的画面,听到嘉兰塔的人在楼上喊:“保护子轲!!保护子苑!!”他用枪紧紧抵着怀里的汤贞往外走,忍不住想笑。
体育场的工作人员许多穿着西装,梁丘云在人群中,除了体格大些,并不那么容易识别,就算有人注意到他,谁敢贸然开枪呢:无数人在他身边跑过,只要错杀一个无辜的人,所有人都跟着赔罪。梁丘云趁乱把汤贞塞进车里,锁上车门,他坐进去,发动车子,油门一脚踩到了底,车头撞开了刚刚连接好的围栏,直冲上路。
周子轲下了舞台,刚站在后台,他听到来人的催促:“子轲,快走!”
“怎么了?”周子轲拆掉麦克风,问。
他飞身跑出去。
沿着电影宫附近的主路一直往西北方向开,进河北,不走高速,也要五个多小时才到张家口。
梁丘云忽然说:“天天走了,阿贞。”
汤贞被安全带捆在副驾驶座位里。
有交警的车在左右两侧鸣笛,梁丘云加快了车速,闯着红灯就飞过去了。
梁丘云说:“我们一起去找他。”
汤贞嘴里塞着那张纸团,喉咙里出不了声,眼泪忽然顺着眼眶就流出来了。
车速这样快,窗外都是虚影了,梁丘云却还有闲暇转头看了看汤贞的脸。
他把握着方向,根本不怕死。
“你现在不想死了,是不是?”梁丘云说。
汤贞两条手腕在那个手铐里想挣脱。
梁丘云望着前面:“那我们就一起,远走高飞。”
油门踩得太狠,吵得很。梁丘云把手里的枪插进挡把旁边的储物盒里,他伸手打开了车内音响。
交通音乐广播电台正放一首歌,是许多年前 mattias 出道时发行的单曲《年少知交》,可梁丘云没听两句,反应过来,这是周子轲补唱过的版本。
啧。梁丘云道。
前方路口有几辆警车停在那里,似乎正准备封路,梁丘云大幅度转动方向盘,朝右边路上拐进去,继续向前开。
“周子轲对你做了什么?”梁丘云说。
汤贞说不出话。
梁丘云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过去捂住汤贞半张脸,然后把他口中的纸团拿出来了。
汤贞嘴唇微张着,急速深呼吸。
前方人行道上有推着婴儿车的年轻女性,眼见梁丘云的车开过来,那母亲吓得伸手把婴儿车向后拉,自己跌坐在地上。
汤贞强忍着恐惧:“你现在去自首,还来得及。”
梁丘云瞧着前方的路,忽然笑了。
汤贞眼看着前面一辆满载砂石的重型卡车开过来,寻常人早就减速避让了,可梁丘云让都不让,踩着油门,踩着事故边缘从卡车头前面飞驰而过。
“这就是你想对我说的话吗。”梁丘云难掩失望,手握在方向盘上。
汤贞望着前方,望着过路纷纷急刹车停下的车辆,望着那些远远躲开的行人。汤贞心惊胆战。
“出事的时候,我从来没有不要你,”梁丘云自顾自说,“为什么不跟我走?”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要一辈子在一起啊!”
越来越响的引擎声从车后响起了。梁丘云意识到汤贞在努力转头向后看,梁丘云瞧了一眼窗外后视镜,他眼神冷的,把油门紧紧踩死了。
你开个布加迪威龙,又能怎么样,汤贞在我身边,你敢撞上来吗。在这条人生的单行道上,你怎么超越我。
周子轲的车头好几次刮蹭在那些避让开了梁丘云,却来不及避让他的车上,周子轲飞快朝前扑,车内通讯里,嘉兰塔的安保人员告诉他,沿路所有路口都暂时封闭了。“子轲,你想怎么做?”
周子轲的手有些抖,他在前面路口向左转弯,他从储物盒里拿出一把新钥匙,一下插进钥匙孔里。车速猛地推出去了,弯道超车。
梁丘云眼见着前方路口停着辆车子,通体黑色,布加迪超跑。
周子轲站在那辆车前头,早就下了车来了。他就站在梁丘云的车前窗里,冷冷地朝这边望着,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