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打独斗绝不是对手,不过难保他们不会一哄而上,”秦晋笑道:“更别提还有那陈长老,击雀杖法乃他立足本领,认真起来,连我都要忌惮三分。”
楚朝秦不予置评,他功夫全仗秦晋与妇人所授,说不上Jing,自保倒还有限,唯一能拿出手的竟是那偷练的半句图谱,不过也正因有这招起手,居然能够力敌百趾穷奇,可见其神通广大。
但凡学武之人,无一不渴望能够力拔群雄、登峰造极,那一览众山之妙,是楚朝秦此生都从未奢想过的。
他遥想到楚霆谷当年,立于云胡山巅之上,脚下败者如山,应是何等一番滋味?
天下人都望而却步的武功,天下人皆求之不得的图谱,眼下正被自己搂于怀内、贴在身前,只不过天时地利不在,即使近在眼前,依然无缘得练。楚朝秦嘴上不说,其实心乱如麻,偏偏又想起了二人旖旎前尘,那一幕幕颠鸾倒凤的场面,害得心脏嗵嗵直跳,不由自主又箍紧了秦晋腰肢。
秦晋见他神游半晌,身后竟悄悄抬起一样事物抵住自己,不由稍稍吸了口气。
楚朝秦回神过来,忙与他分离些许。秦晋笑道:“想什么呢?怎有了这番好兴致?”
楚朝秦低了头道:“唔……有些热。”
他极易脸红,甚至红到连耳垂都要熟透。秦晋瞅他半晌,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真的热?”
楚朝秦疑道:“啊?”
秦晋一笑,稍挪了挪身体,往他那里蹭来蹭去,悄声道:“正巧我也热,这可怎生是好?”
“不可,”楚朝秦心有余悸望望周围,谨慎道:“万万不可……”
秦晋不理会他,仍旧是蹭,仍旧是磨。楚朝秦挡也不是,不挡也不是,只好从后抱住了他,道:“你又想做什么?”
秦晋笑道:“将裤子脱掉再告诉你。”
楚朝秦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咬牙道:“不行……不合时宜!”
“哪来那么些废话?”秦晋不耐烦道:“你就说你自己,想是不想?”
楚朝秦许久未与他结合,自然是想得很,但就眼下这等情形又实在窘迫难堪。他望了望不远处,陈长老等人还未回来,只有朱三娘一人靠火独坐。火舌正旺,噼啪作响,而这林里幽深静谧,参天树冠将其余风声雨声挡在天外,仅留下满面的青草香气。
他心头那股邪火亦是旺盛,但残余的理智仍在,于是左顾右盼道:“他们几人走得不远,说话便回……”
秦晋打断他道:“想?还是不想?”
楚朝秦把心一横,搂紧他道:“想。”
秦晋倨傲道:“那不就得了?”
可话未说完,忽听见风吹叶动,几人谈笑之声渐行渐近。两人不及分开,双双吓了一跳,抬眼看时却是陈长老带人回来了。
几人各担一捆柴棒,唯有陈长老步履如风,行在前头。他率先看见两处火堆,便径直往楚朝秦这旁走来。
楚朝秦尚埋于秦晋体内,无法起身迎接,只好硬着头皮装傻。陈长老倒无介怀,将东西丢下席地而坐,笑道:“有片林子落在此处也是稀奇,我来回少林数趟,竟从未发现过。”
楚朝秦楔在那温柔乡里出不来,故而不敢动弹、不敢说话,连大气儿也不敢喘,陈长老自顾自说了阵子话,才觉出奇怪,瞅他一眼问道:“令兄脸色不对,敢是伤势又发作了?”
他粗通医术,说着便要去抓秦晋手腕,楚朝秦想拦却未赶及,不小心一记撞在秦晋肠道深处。秦晋打个激灵,立刻连酥带酸过电似的传至骶椎,没忍住发出一声□□。
“呃……”
声音离口,他与楚朝秦皆是一僵,双双冒出浑身大汗。
陈长老也是一愣,好在他此刻刚刚把住对方腕子,登时察觉出其骨头断得干脆,彼此仅连着脉,不仅把眉头皱起,“嗯”了一句。
他立刻又去捉秦晋另一只手,果然同样断腕。
楚朝秦见状,不得不开口道:“我哥……滚落山崖时摔断了手,所以……”
陈长老听不进他的解释,摇头道:“这可非是摔断那样简单。”
“这双手筋骨寸断,连同臂骨都几乎裂开,你说你哥不是习武之人,但若不是舍掌接招,又怎会受伤至此?”他面色凝重,借火光去细细端详秦晋面貌。秦晋脸上虽抹过灶灰,又闭着眼,但终究没有易容改貌,陈长老观来察去只觉得熟悉,待想再定睛看时,却听见楚朝秦那旁仓促问道:“大侠,您刚在路上说百手百脚的那劳什子……是个什么东西?”
“百趾穷奇,”陈长老方才在路上问过却没得到回答,忽见他想起这桩事来,便道:“说来巧妙,我初看令兄身上所受伤口不俗,后来越想越觉得极像是先师胞弟中过的一式极招,但那已在数年之前,他曾与人一战,后来便败在这招之下。”
“长老那位同门也是受了这般伤痛?”
楚朝秦对百趾穷奇的过往并不熟稔也无兴趣,这时只装作茫然不知,追问道:“那他后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