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黑白?最后统统逃不过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你以后自会明白。”
楚朝秦倾倒了杯水,一点一点喂给他。秦晋等几口凉水下肚,又道:“小魔头,等我好上一些,那些图谱还是要传于你,但是你须得答应下我,以后不论发生何事,你只用来自保,不可伤及无辜。”
楚朝秦对那图谱早已不抱想法,只沉闷道:“那图谱学来能救你命么?能救我便去学。”
秦晋苦笑,摇头叹道:“你这冤家,要气死我。”
这大雨一下便是几天不停,小镇地势虽高,但前往通山之路早已淹成汪洋,眼看誓师大会召开在即,众派却只能眼巴巴地等。
秦晋之伤时好时坏,他本人亦是忽昏忽醒,只是那伤口仍有扩散之势,这日竟汩汩冒出血来,把楚朝秦几乎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他再三冒雨去求助了那名郎中,最终也没能将那颗丸药讨来,郎中瞧他实在可怜,道:“吃血补血,你去弄些畜生血喂他,或许尚可撑得一时半刻!”
楚朝秦病急乱投医,连忙奔回客栈后厨,可是到处是人,还有掌柜的远远看见了他,立刻喝道:“你又想偷甚么东西!”
楚朝秦几日来总顺藤牵瓜想给秦晋吃点好的,一不留神贪多未防被捉了个正着,掌柜的现防他如贼,打算雨停便撵二人出去。楚朝秦无法,一溜烟又跑了出去,想去哪里找条狗来应急。
他刚出门,便瞧见陈长老一行人从东门进来,他们似乎比任何人更要心急,一日恨不得出去观望三五次。楚朝秦看他们五六个披了雨气,齐齐整整从偏门入了大堂,故意拉低了头上帽子,从柱子一侧绕了出去。
他刚走没有几步,忽听到院中棚里马儿欢鸣,顿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楚朝秦取来一把小刀藏在身上,静悄悄溜去马厩。厩里拴着五六匹马,正是陈长老等的坐骑,他挑来拣去选好一匹膘肥体壮的飞霞骠,偷偷解了牵去门口,方亮出刀柄,往它脖子上拍了一拍。谁知那马外俊内呆,毫无灵性,一脸呆滞望着他手中薄刃,不吭不叫,哑了似的。
楚朝秦奇怪,手摁匕首往它颈子上一划,可是这畜生竟无知觉,更是扭头凑了过来,慢吞吞嚼起他一绺头发。
楚朝秦:“……”
他决定不再手下留情,挺刀便刺——顿时鲜血如涌,喷了自己一头一脸。
马儿受惊受痛,前蹄扬起,哀鸣连连,引得其余几匹畜生也一同叫唤起来。楚朝秦计谋得逞,立刻拖了马缰就往棚里跑去,就在这时,果然听到一声怒叱道:“哪里去?!”
紧跟着掌风已至脑后。
楚朝秦不需回头,下意识斜肩躲避,可甫一转身之下,刚巧看那手掌细腻白嫩,便知是那姓朱的女子。
他一眼扫去,发现五人皆已赶至厩内,将自己堵了个正着,于是故意卸去一身内劲,让那一掌结结实实打到脊梁,顺势扑了出去,滚在泥地里。
朱三娘喝道:“好个偷马贼,敢在我眼皮底下偷马?!”
她往那飞霞骠身上一瞥,发现好好一匹骏马皮开rou绽倒在地上,顿时又急又怒,飞起一脚又踢向他的胸口。
楚朝秦滚了一脸的泥巴,惊慌失措刚要爬起,中这一脚之后只觉得不疼不痒,仍往后撞破了一根木桩,摔得水花四溅。
朱三娘还要上前,陈长老伸手拦住她道:“三妹,再打怕是要打死了他。”
朱三娘虽急躁心性,却非那嗜杀之人,撩裙站定,哼了一声。
陈长老便亲自上前,瞧了瞧脚边散落的草料与刀,问道:“你不是店中小二么?偷摸来杀马取血是做什么?”
楚朝秦方才接连受她一掌一脚时暗暗运气抵挡,丝毫未伤及内里。不过此刻听见他问,忙三分扮七分演,惊慌失措道:“大侠饶命啊!”
陈长老听他虽然慌张,但是口齿清晰,可见未受重伤,不免起了疑心,又道:“你且起来我看看。”
楚朝秦以为是被识破,禁不住出了一身清凉汗,瑟瑟缩缩要站,站至半程再又跌倒,这回紧捂胸口,忍痛拍了自己一掌,终于吐了一口血出来。
陈长老忙挪身移位,翻掌拉他探脉,果然受了内伤,立时输了道真气入其风门。然后看他面色缓和后才将人扶起,道:“方才是我三妹鲁莽了。”
楚朝秦刚欲说话,听那朱三娘却道:“小子,你好端端杀我爱马,最好说清缘由,否则我可不似大哥仁慈,管你会不会功夫,定要卸你一条腿来抵还!”
楚朝秦委屈道:“我原抱草来喂马,谁知这畜生忽然发疯踢我,我扎它两下又怎的?”
他绕着弯子将朱三娘一齐骂了,其余人却没听出来,楚朝秦咳嗽两声,又道:“我胸口好疼,会不会被她踢死?你们最是讲究江湖道义,可要赔偿我钱!”
朱三娘还欲开口,陈长老却摆了摆手,道:“这个不难,立时我便带你去瞧郎中,只不过你须告诉我附近哪有贩马之所,我们今天尚要赶路,无马着实难行。”
“今天?”楚朝秦问:“你们可是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