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坦荡荡,独独耳尖染了霞光。
“且出则有异象为赠,持之可定运护身,欲相馈之,愿问怀卿意下。”
怎么能够拒绝啊,怎么能够这么犯规啊,痴迷专注的看着尊者,白皙的脸已经泛红,似是上好的玫瑰香露在画纸上铺开渲染,怯生生的肆无忌惮,羞涩的张扬。
喉结轻滑,乌丝垂下,修指探出盈盈浅笑。
“怎会逆青尘之意,得道侣如斯,怀卿此生无所求。”
修道短短五千载,可陪她身,还有什么渴求,可以朝夕相对,能见真心相付,便是此刻死去也无甚后悔惋惜,何况还有,整整两千余载相随。
只是抵足而眠的安逸温馨,尊者总是不太适应,往往要不躺了一会就悄然起身,要不就闭眼修行直至天明,若得共入一梦作息相同该是何等美好,惜哉尊者对此无感,他自然不能勉强。
偶然神识交融,尊者的神识如同海水阔广沉静,温凉而无有寒意,仿若能够包容一切,令人难以割舍,至于凡人所求云雨,他与尊者都从无兴趣,连试一试都未尝提起。
思维一瞬间转了这么多,让仲怀卿都有些好笑茫然,看着尊者认真专情的模样,终于克制不住的,主动在尊者的眉间落下一吻,即使是一触即分,也通红了耳根。
不舍得让自己的视线从尊者眼中离开一分,从不曾见尊者如此外露的情意,望向那视野中因为自己举动而漾起又一重笑波的星河,抿了抿唇。
“凌崖赠我以七弦琴,我欲以一曲为之谢诉,虽价必不值,亦望得聆听。”
恨长生
第一百五十八章
一曲凤求凰,扰动方圆百里金霞弥漫,做鸟雀虚形,凤凰交颈同飞,若不是虞青尘出手让千里内的人都忽视了一切异象,那些寻仙访道,探幽探奇的人谁知道会来多少。
曲中之时,身上还披着虚幻的凤羽霓裳,纤掌击合,含笑称好。
“早在当初许下一世结伴时,我便有心要赠你一把好琴了。”
探身为仲怀卿整了整袖口,霓裳逐渐涣散深裾玄白,语调柔和而又亲昵,甚至冲淡了惯有的清冷,引得仲怀卿心颤。
“毕竟那个时候,我已是允了汝为道侣,眼见得这一世少不得是本尊的人了,有何必总捧着旁人家的寻常物什当宝。”
口舌泛甜,却不大肯饶人,笑着将额头抵了上去,眼中俱是深情。
“可尊者第一次提起要赠琴,确是那后二百余年。”
抬头顺势抚了抚仲怀卿的发顶,说不出心痛叹息还是调侃。
“只不过是本尊逐渐发觉了,比起那架好歹还能说得过去的琴,怀卿的上上下下,居然简陋到堪称一贫如洗。”
不自在的低垂了眼睑,忍不住将手也在自己头顶上摸了摸试试。
“凌崖也该知道,chao思观素来赤贫不是?”
捉住了那只将要从自个儿头顶上下来的手,虞青尘真的被仲怀卿的举动萌到了,一边把玩,一边还有克制不住的笑意从语气中流出。
“是极是极,chao思观从来厚的都是底蕴而不是浮财,可是璟琯啊。”
将那只手贴到了自己面颊,舒适的半咪了眼。
“吾所言语的,一开始就不是寻常财货啊。”
顾不上听尊者说什么,所有的炸毛都被尊者的举动安抚,只觉得自己再一次的被尊者俘获,恨不得将自己的脸和手互换。
“璟琯也懒得去理那些了,说句厚颜的话,现下璟琯周身皆为尊者置办,可该是珠光宝气豪奢异常,换到当初,想来也能入尊者的眼了吧。”
“为自己道侣置办的物品,自是Jing挑细选的,如何会入不了本尊的眼?”
将手放下,捕捉到了那一闪而逝的遗憾未免失笑。
“且这些物什所馈赠的人物,在当初本尊的眼中,都当是远胜于这些物什的。”
顿了顿,勾起唇角。
“毕竟这些玩意儿即便全堆在本尊面前,也没有眼前人,能牵动本尊心神。”
叹出一口气,竟不知是该笑的更开一些,还是表现出些许恼意。
“若非明知尊者往前情窍未开,连璟琯亦是偷jian取巧,只凭尊者数次言语,怕是要担忧尊者曾惯于情事了。”
虽说对仲怀卿态度一向彼此迁就,或者正是因为对方是仲怀卿,虞青尘此刻也划过了微不可见的自得。
“本尊无论做何事,不都是最好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僵涩一下,飞快补充。
“除却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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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响起,白鹤飞逸,总有些地方不得不知会一声,哪怕对他们可能没有多大意义。
又一代天机子,薨了。
仅仅是尊者出关的三千余年,天机阁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