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我这已经很含蓄了!”
师娘“哦呀”一声,随后笑道:“追女孩子就要有耐心,用心追,昭昭以后带她来看师娘啊。”
游昭话语一噎,小声道:“他是男的……”
“什么?”恩师大惊失色,“我就说怎么另一只手越看越像男人的……”
师娘也是满脸惊讶,随后笑道:“这年头也很正常,孩子喜欢就行。”
“来,昭昭。”师娘向他挥手,“跟我说说,你喜欢的男孩什么样呀?”
恩师吹胡子瞪眼,侧过身喝茶不愿理会,却在背后偷偷竖起耳朵听。
游昭尴尬笑了两声,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其实不是什么男孩……他大我十岁,事业有成,英俊多金,对我很好。”
恩师一口茶喷了出来:“你再说一遍?”
游昭咳了两声,闭了嘴。
师娘这下也讶异了:“你这……难度系数确实挺大的。”
游昭愁眉苦脸:“我也是很郁闷啊……”
“你自求多福吧!”恩师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先把自己的事情干完,听到没!”
“是啦是啦。”游昭再次把稿图铺开,压平,“老师,你觉得我有机会获奖吗?我的立意格局会不会太小了?”
恩师正色道:“格局这种东西也没那么邪乎,如果所有人的画都上升到国家,世界,自然这些大角度其实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
“每个人的大道都不一样。你可以关心政治,关心人类命运,什么都行,为什么不能关心自己呢?艺术是很私人的,想表达爱就表达爱,哪有那么多格局大小之分。”
师娘静静看着两人讨论,看向游昭的眼神温柔欣慰。她知道这个孩子向来纯粹,性格中又有令人惊叹的执着,看似洒脱却是除画画外什么也不在乎。以往总担心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而如今懂了爱,有了记挂,笑容里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活泼,整个人熠熠生辉。
“您这么一说我就膨胀了,要是我得奖了,我就能把画挂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然后带着他去看,趁机告个白,他可不得感动死!”
“打住打住!”恩师被他气笑了,拍了下他的肩,警告道:“都没完成呢就想到那去了?你给我静下心来画,去学习三个月如果还退步了我就得抽你!”
游昭站起来跑到师娘身后躲着,探出头:“师娘说,你抽我她就抽你。”
师娘侧身让了让,佯装严肃:“退步了师娘亲自抽你。”
“……”
“还有,”师娘加了句,“早点把人追到手。”
“……”
然而被追的那人像是浑然不知,任游昭每天黏黏糊糊,日常该怎么相处就怎么相处,一本正经得让游昭摸不着头脑。
他到底是明白呢,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说来,也是游昭的锅。追人就只会疯狂暗示,以为剥几个橙子就能让别人领悟其中内涵,就连“喜欢”二字也不曾说出口。
唐鹤骞也觉得莫名其妙,自从回来后,橙子这个东西似乎存在感颇高,每天回家都能见到茶几上置着满满一篮新鲜橙子,他压根不知道游昭在暗示什么。
讨好就讨好,用得着三天两头吃橙子吗?
游昭不愿浪费,吃多了常常跑厕所,于是被勒令一个月内不准再吃,汤晨抵达唐家时便看见他一副打蔫的颓态。
他没好多问,只是有些好奇,直到唐鹤骞交代完公事随口问了一句:“你知道橙子有什么含义吗?”
汤晨迟疑:“也许有诚心诚意的寓意。需要我为您查找更多资料吗?”
唐鹤骞也只是随口一问,让下属花费时间在这些事上未免大材小用了。
他默念了几次,心想未必没有这层意思,游昭这是在想方设法表露自己的一片诚心呢。
唐鹤骞刚好也要出门,顺带让司机一起把游昭送回学校。
游昭好不容易交了最终作品,却连个觉都不能补,强撑着回学校搞毕业论文。
一路平稳,他靠着椅背打瞌睡,睡得安然。直到车停下,正正对着校门口,他才迷迷糊糊睁开眼。
第20章 第 20 章
人们总爱把眼前看见的加以联想,有一个苗头点燃,不管事实如何,非得添油加醋,牵引出一把火焰。
八卦是人类的天性,而游昭就是八卦中心。
自他下车起,就有无数双眼睛投来好奇的目光,试图透过严密的车窗验证联想的真实性,更有些人抱着发掘隐秘的目的而来。
游昭感觉很不舒服,黏在他身上的目光令人难堪,像是在看十恶不赦的罪人,抑或是在看某种花边新闻,带着裸露的戏谑。
一些打过交道的人恰巧路过,欲言又止地看着他,似乎想要对他说些什么,最后还是加快脚步走远。
本就不甚美好的心情更加低沉,游昭一改以往的笑脸,沉着脸无视周遭的一切揣测,挺直腰往要去的教学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