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年时倦抢过了话头,“你不会有妻子,不会有法律承认——当然,可以去荷兰结婚,你也不会有孩子,不会有后代。”
甘来似不是很在意,“我知道的。”
年时倦笑了下,没当真,摸了摸甘来似的头,“那行,那你就从朋友的身份升级了,前边儿加个男字儿。”
甘来似眼睛亮了起来,凑到年时倦耳边,小声地说,“你也是。”
年时倦笑了,“行吧,我的小王子。”
甘来似有些不满,“是男朋友。”
年时倦挑眉,“我更喜欢小王子,多与众不同啊。”
甘来似抿着嘴,想了下,最后认真地点了点头,“那,那好吧。”
甘来似这幅样子总是让年时倦心暖起来,他不知道甘来似是对所有事都这么认真,还是仅仅是因为这件事和他有关,总之,他喜欢这样的甘来似,他喜欢他的小王子。
甘来似的愉悦可就比年时倦的明显多了,收拾东西的时候都像是有跟尾巴在屁股后面乱晃,整个人都轻扬得很,一路上都眯着眼睛,即便外面太阳它,大得过分。
医院离家挺远,年时倦有些憔悴地靠着甘来似站在树下,等着尤确来,毕竟他认识的人里,在这儿,也就尤确有辆小破车。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年时倦就想吐槽,这车是真的破,一点也没夸大,原本的好心情看到这车都低了点,也就甘来似,还依旧乐呵呵的,一路上都和年时倦挨得近近的,时不时摸摸年时倦的手,时不时比比自己的大腿和年时倦的大腿,这可就让前座的尤确有些三观尽毁了,不是他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昨儿把那俩人绑了一个小时左右的人,今儿就更只没断nai的狗崽子一样,一直蹭着某只……大狗。
尤确鸡皮疙瘩四起,有些不忍直视。
年时倦也怪不忍直视的,又忍了一会,没忍住,捏着甘来似的手,凑他耳边小声警告,“干嘛呢?”
甘来似眨着眼睛,眼睛亮晶晶的,“摸你。”
年时倦一梗,“还有别人在。”他也知道,甘来似是真的很单纯地摸而已。
甘来似看了眼后视镜,有些失望地点了点头。
年时倦就受不了甘来似这样,或者说甘来似什么样,他都心软,不由得就安抚起来,“回家再说,今天下午……我们去找王贺。”
甘来似点头,正心思回来了点儿,但还是更期望早点儿回家,这样就能和年时倦牵手了!亲亲了!
甘来似高兴地点头,安稳了起来,但还没安稳多久,他又忍不住东动一下,西动一下,跟个多动儿童一样,还是个欢脱的多动儿童。
年时倦叹了口气,任由甘来似动去了。他望向前方,好事儿是解决了,坏事儿还没解决呢。
☆、矛盾
到家的时候,nainai已经做好饭菜了,爷爷正坐在桌前,望着门口,但一见年时倦,又转过头,冷冷地哼了一声,拿起筷子夹了个茄子,没滋没味儿地吃了起来。
年时倦也就知道自家爷爷这幅德行,也就笑了下,不多说。反倒是nainai,踩了脚爷爷,笑盈盈地走到年时倦身边,想帮忙提点儿什么东西,但年时倦没同意,笑着轻轻地推着nainai到了桌边,而甘来似也好像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和年时倦学会了心意相通这个技能,话不用说,很自觉地上楼放东西去了。
“nainai,您就坐着吧,好不好?”年时倦嘴甜,“您一个大美人儿,怎么给我提东西啊?”
nainai笑得合不拢嘴,手抬起来遮了遮,明知道年时倦是在哄自己,也还是高兴。
甘来似上下楼快,下来的时候年时倦还没吃,正等着他,而爷爷nainai的碗里已经被年时倦堆满了菜了。
“小甘,快来吃吧,倦倦他也是……”nainai习惯性地要在别人面前说说自己孙子怎么不好,甘来似点了点头,走过去坐在年时倦身边,虽然听着,却不怎么认同。年时倦在他心里是最好的!
甘来似看了眼年时倦,抿着嘴勾了勾嘴角。
最好的。
最好的年时倦正夹了个鸡翅给甘来似,见他一脸骄傲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下,摸了摸甘来似的头,没多说。
午饭之后nainai去洗碗了,爷爷上楼睡觉,年时倦也想着上楼睡觉去了,哪知甘来似在楼下磨磨蹭蹭的,年时倦走到一半回头一看,发现甘来似还在楼下桌前傻笑,也不知道笑些什么。
年时倦叹了口气,甘来似的高兴事实上是有些过头了,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些什么,时不时都就在傻笑。回来的时候傻笑,吃饭的时候傻笑,现在……还在傻笑。
年时倦有些不懂,甘来似这脑袋瓜里究竟装着些什么东西?
他走过去,捏了捏甘来似的鼻子,“笑什么呢?”
甘来似依旧笑着眨着眼睛,不说话,将手附在年时倦的手上,又开始傻笑了。
年时倦可就无奈了,顿时也不想知道甘来似这颗少男心里都装着些什么,“行了行了,别傻乐着了,上去睡午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