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他不住,急道:“将军,这大半夜的,您有话改天再说也不迟啊!”
李瑞道:“此事耽误不得,倘若那人有个好歹,岂是你我能够担当得起的!”
南烛床上听到争吵声,打着哈欠走出来问:“什么事这么急?”
李瑞将红色珠串奉上,“禀皇上,这是……您当时赏下臣的,臣后来转手送给了江公子……”
南烛神情一冷,眸色暗了下来,“你好大的胆子!”
其一,皇上赏赐的东西他竟然敢随意送人!其二,他竟然觊觎皇上的情人!无论哪条都够他万劫不复的,李瑞扑通一声跪下来,“皇上,您听臣把话说完再责罚不迟。”
南烛用力捏着珠串,“说。”
“因为上面刻着将军府的标记,不久前有人将它送了回来……说此物是他从远阳当铺中买回来的,当它的人只得了二十两银子!在下派人沿途去查,传回来的消息说……”
南烛面上若无其事的将手下珠子捏成齑粉,“说什么?”
“跟在公子身边的纪宁得了痨病,车夫闻讯逃了回来,不仅如此……还有人偷了他们的马车跟为数不多的银子,离开客栈时两人身无分文,至今下落不明。”
房间里冷的仿佛结了冰一样,南烛垂了眼睛,“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上!”
“别让朕的话重复两遍!”
李瑞难以置信的瞪着他,半晌后默默退了出去。
沉默了一会儿,南烛扬声道:“张公公,宣季香入宫。”
一个时辰后,季香伏地跪在南烛脚边,一动也不敢动,气氛压抑紧张的令他大气都不敢出。
南烛道:“你是不是认为朕不会杀你?”
季香头上的汗悄无声息滑落下来,“属,属下不懂皇上的意思。”
南烛弯下腰,手指卡着他的下巴将季香整个人提了起来,“在朕面前装傻?景阳宫太后举办的酒宴上让人下毒诬陷江怀柔不够,你居然还敢落井下石?别以为朕不跟踪不打听就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事情!”
季香感觉下巴都要被他捏碎了,晃了晃脚尖却始终触不到地,这才露出慌张恐惧起来,“皇,皇上,属下知错了,您看在我往日忠心的份上,饶了属下这次吧……”
南烛蓦然松手,季香扑通一声摔趴在地上,又艰难的摆成跪姿,拼命磕头,“谢皇上,谢皇上!”
“先别谢,你现在最好祈祷自己对他没做什么过份的事,否认让我出来……”
季香身体一僵,泪眼婆娑道:“皇……皇上,您不是已经答应了江公子,不再跟他有任何牵扯么……”话未说完,整个人再度被南烛抓着衣襟提了起来。
第一次,季香发现这个死心跟随了几年的帝王红了眼,脸上张扬着杀气腾腾的暴戾,“这是朕跟景轩之间的事,不用你们这些外人来过问。更何况,就算我们两人形同陌路,也不代表他可以被你任意欺凌羞辱!季香……”
叫着他名字的南烛目光一瞬间似乎变的很温柔,手指轻轻放在他的脸上摩挲。
他这幅神情,只是因那里有江怀柔留下的字迹。明知道这份温柔并不属于自己,纪香还是忍不住痴痴的望着他的脸。
南烛的声音却像是来自地狱的催命符,“如果你让他受了什么委屈,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75
75、形同陌路 ...
沈荣光带江怀柔到达瑶兰京都后,让他们两人暂时在客栈住下,每天好酒好菜供着,却只字不提让他们离开。
毕竟寄人篱下诸多不便,再加上眼睁睁看着纪宁身体一天天虚弱下去,江怀柔饶是再镇定也装不下去了,便同侍候他们的下人道:“麻烦去请沈总管来,我有要事同他商议。”
没过多久,沈荣光便满面春风而至,微笑道:“不知公子请在下过来有何吩咐?”
江怀柔道:“承蒙阁下一路照顾,在下本应尽遵守为客之道,奈何侍从身染重疾,需尽快寻访名医。如果沈总管没有别的事,在下想就此告辞。”
沈荣光脸色微变,旋即恢复正常,“这些日子府上忙的很,难免一时冷落了公子,还请您务必体谅。至于令侍从的病么,小人稍后会去请京城名医胡大夫前来就诊,江公子安心住下便是。”
江怀柔思索了片刻,最终妥协应下,“多谢,那就麻烦沈总管了。”
“应该的,应该的。”沈荣光同他寒暄了几句后告辞。
待沈荣光前脚刚迈出门,守在一旁的侍从便匆忙跟了上来,“大总管,大总管,我能问问为什么不把江公子请到咱们府上住么?”
沈荣光叹气,道:“只因我到现在还没下决心要不要让他们两人见面,咱们世子你是知道的,有些痴傻又一味执著,这江公子看起来并不是个善茬……我在是担心啊,万一世子迷上他闯出什么大祸来,没人能收拾得了。”
侍从搔头道:“我觉得这江公子为人很好啊,说话温和总是彬彬有礼的样子,像个斯文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