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还是取消了吧。”
苏晚身后应和着:“取消了吧,取消了吧,命重要。”
副将战于沙场,也是信奉神灵之人,每逢大战之前必求神拜佛保佑一下。
萧念稚的话,他二分不信,但八分信之,左右拿不定主意,苏旋正巧闻讯赶来。
副将拱手作揖:“将军。”
苏旋应了声,来时眼睛一直放在苏晚身上,苏晚也看着他,面容柔和,一如老友好久不见。
苏旋看了他很久,回过神说道:“思逢,你回来了。”
苏晚:“嗯。”
旁边副将不知将军竟与此人认识,心中警铃大作,赶忙使眼色让边上押着苏晚的士兵松手。
苏晚被拗在后背的手僵硬了有些疼,揉捏的动作被苏旋看了去,后者解释说:“副将跟了我两年,两年前你正好走了,他不认识你。”
苏晚摆摆手:“没关系。”
萧念稚听声感觉那些人松开了苏晚,眉头微蹙,催道:“在下手经不起折腾,可否也给我松松?”
苏晚继续不要脸道:“他是我师傅。”
苏旋扬了扬下颌,手下立即将人放开。
副将有句话在心里憋久了,现下必须说出来才安心,他向苏旋报道:“将军,此人说明日不宜嫁娶,这……”
没等他说完,苏旋打断:“不娶就不娶了?”
什么?!
但看样子苏旋并没有解释的打算,副将咬咬牙,冒着被骂的风险问:“那相府那边怎么交代?”
苏旋道:“命人连夜去相府禀报,将这里惨状要多惨就说的有多惨,还有说我在其中受伤,晦气。”
“这……”副将瞥眼看苏旋没有动作,领命道:“是。”
——
山高水远,一望纵身。
玄冰山庄,谢卿靠在门框边上打瞌睡,每当快要倒的时候惊醒,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的扶艳,打了个哈欠继续睡。
最近不知道萧念稚去了什么地方,溪华又忙,就把看着扶艳的活交给了他。
也不知道师父怎么想的,他还真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可不能缺觉,容易长不高……
门外偶然掠过一只乌鸦,凄厉的尖叫一声,惊得谢卿低着的头差点怼到地上,好在手快扶住了门框才没有亲吻大地,哆嗦埋怨几句,又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溪华正走在碧浓林的小道上,路过两树之间敞开的冰湖,一丝微小的风掠耳,拨动了他鬓角的长发。
顿下脚步,溪华警觉,后听身后有人,果断转身看,一瞥看到了一根暗红的弦绕着树干往上蔓延,流绕其间,缓慢悠闲。
溪华的视线随着那根弦向上看,不出意外看见了一个身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的右手缠着纱布,有些旧,从缝隙中渗出些暗红色的血迹。
溪华睫毛微颤,耳边一时间耳鸣,周遭无声,只听到心脏咚咚撞着胸膛,明明不用力,却撞得他很疼。
温筠收起了血音弦,嘴边挂着笑,轻声招呼道:“溪华,好久不见了。”
温筠的声音大概有四年没有出现在耳边,他一出声,还和当年那样不清亮却惑人心弦的迷人,不动听却一如既往地让人产生一种安心感。
溪华动了动嘴:“温筠。”
在两人彻底决裂,到现在过了三十多年,溪华只从名门正派的口中听到过温筠的消息,说他十恶不赦,伤天害理什么的。
每当这个名字在耳畔萦绕,溪华就会不可遏止地想到十六七岁那年,温筠站在他身边,小心翼翼地牵他的手。
两人初遇时,双方的身份便是明摆着的,温筠知道他家是名扬垓上府的玄冰山庄,溪华也知道温筠隶属于琴瑟,江湖一大邪恶的刺客组织。
溪华不在乎他的身份,就像他不在乎自己是玄冰山庄的人,还是不受宠的四公子。
温筠的出现给溪华带去了光,说严重点,若不是温筠的出现拯救了溪华,溪华也许早就活不下去了。
所以年少的爱来的如洪水猛兽般热烈,溪华心早就给了温筠,不管正邪如何不两立,心底把温筠放在心上的溪华准备用命去献祭他们之间的情感。
但温筠那时却放弃了他,众目之下,狠狠抛弃了溪华。
琴瑟出动上中下所有人和玄冰山庄来了一次史无前例的战役,双方俱损,那个时候,溪华心中的灯灭了半盏。
他不知道温筠回来要干什么,是如当初那样骗自己,而后再像丢垃圾一样丢了自己么。
立于温筠的视角,溪华温润的声音如山间刚出生的幼鸟,绵柔轻盈,好听至极。
他扬着严肃又不严肃的笑,对他说:“溪华,你想我想了多少年了?”
初见温筠时,他受了重伤,被溪华藏在独属自己的破旧小院,因为地方没有人来,温筠安心地在这里养好了伤。
完好无损的离开时,也将溪华的心完整的带走了。
溪华耳根红了到尖,嘴死硬,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