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像秋雨一样将她淋shi,让她有了哀思,有了钝痛。
她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突然一副悲伤的模样。”凯文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说,穿着米色毛衣的男人,三十多岁依然白白净净似小年轻。
“我没有。”杜若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摊摊手。
“没关系,我很乐意为你排忧解难。”
杜若苦笑,不作答。
“你总是那么神秘。”凯文说,“你也来几年了,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你是独身主义者吗?”
“我不是。”杜若摇头,“你是啊。”
“我也不是。”他说,“我只是缘分未到。说实话,你是我一直想尝试的对象。”
“尝试。”杜若不喜欢他的用词,“不是厮守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厮守?”
“你是完美主义者,没有百分百合适的人,你永远试不出你可以厮守的那位。”
凯文轻笑:“你太消极了。”
“消极?”杜若忽然想起宋得文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心里一抽,“从前我是,现在不是了。”
“从前怎么消极了?”
“怕受伤。”杜若抿一口酒说道。
“现在不怕了吗?”
“不怕了,都受过了。”
就在这时,电视里的唐景人一曲终,随着音乐声消逝,他也消失了。
杜若的心空了。
是的,她已经不怕了。她只想和唐景人干到底,现在正在进行的就是一场持久冷战,她没有空悲伤和恐慌,这是不是一场真正意义的分手呢?在他身边会不会有人取代她呢?就算答案是肯定的,她也不怕。
因为她还会Cao起酒瓶再一次找他要说法。至少他从不说谎,也不掩饰,他是渣,他就会告诉你他是垃圾,并一项项给你列出他的罪状,毫不含糊。
现在,趁着心里可以没有他,她要抓紧时间做自己呀!等忙完了这一段,她要出国玩,她要尝试她未体验过的事,甚至要去探探男人的世界。
所以她抱着体验的心态,男人的什么话她都能听得下去,接得下去。
这晚她和凯文聊到深夜,最后续摊的时候两人没有跟着去,而是脱离了大队开车沿着城市公路兜风。她是最不能遇风的,风一撞脸,她就晕乎。
她迷迷糊糊地缩在副驾驶,凯文把车上的音响一按,居然放出来唐景人的歌。
仔细一瞅,他是买的专辑碟,看来是知音。
“我走到街道尽头/在路边捡到一个浑身尖刺的小球/它把我刺得鲜血直流/流出来的血浆却是甜的/啊哈哈怪物/他们都说我捡来了怪物……”
是首活泼怪诞的英文歌。
“那怪物,是爱情吧,虽被伤害却还是深爱。”凯文评论说。
“哈?”她不以为然地笑起来,“他也会被情伤么?他是世界第一受宠男吧?”
“你知道?”
“我猜的,他会有爱而不得吗?No!所以有什么好喊苦的。”
“这只是我的个人解读,看把你激动的。”凯文笑她。
她夸张地耸耸肩。
为什么她还要讨论他呢?唐景人真是无所不在。
在河堤边上,凯文又说了很多,说到杜若面试的那天,他是先喜欢上她的声音的。就像哥lun布发现了新大陆,她是全新的。但他不敢轻易探索,因为她太陌生了,现在她依然陌生,但他有些不怕了,因为她就在眼前。
或沉默着,或欢笑着,或不屑着,或动情着,都很真实。
“我觉得这一刻会是我人生旅途中很珍贵也很特别的一刻。”他说完,吻在了杜若的唇上。
把杜若吻得不断笑。
她是一点都不严肃。
她像在搅和他这最珍贵最特别的一刻。
她发现他左脸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包容的微笑引诱着她释放更多的自我。
“我们都走到这一步了,你就不能入戏一点吗?”他说。
你的唱碟机里还播放着我前男友的歌,我怎么入戏?
她笑得更无奈了。
最后她是非常坚强地独自爬回了自己的家,她醉了,但是她得装没有,不然这家门一滑开,就会引狼入室。男人,她还是浅尝为妙,再进一步,就算不抗拒,她也真的,不入戏。
倒在床上,她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不知为何电话一直在响,她接起来,听到唐景人咕噜咕噜地说:“杜若同志,新春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写着写着,写出感情了。大概会一直在这里写故事吧。
第33章 秘密花园
第三十二章
从欧洲游回来,杜若整个儿法式美人,走进办公室便闻见香气扑鼻,一眼便看见自己的办公桌上放置着一大束花玫瑰花。可能送来有些日子了,随便被插在了花瓶里,但开尽了的花开始干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