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恰好对上楚逸别有深意的眼眸,一时恍惚,又低头喝了口水。
直到一顿饭结束,大家起身告别,陶夭夭才暗自舒了口气。
楚逸送amy回宾馆,陶夭夭的目光便一直尾随着那辆渐渐消失的车子上,直到再也看不到,也不敢轻易扭头看身旁的人。
半晌,江南城才说:“今晚回大院吧?”
陶夭夭恍然回神,反应过来对方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祈使句。
还未来得及回答,江南城已经自顾自的说:“我家老太太是从张嫂那里知道我肩膀受伤了,偏让我回去给她瞧瞧。”
“江姨那是心疼你。”陶夭夭如此说教之后有些心虚,毕竟,她就是让人家儿子受伤的罪魁祸首。想了想,她才似有遗憾的说:“我今晚回去还要赶稿,所以,就不回大院了吧。”
陶夭夭甚至想好了江南城提出异议后的托辞,结果,却看到他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毛,沉yin道:“也好,反正我妈肯定会问我是怎么摔着的,你去了还怪不好意思的。”
“…”
陶夭夭发誓没有看到江南城脸上出现任何类似于威胁的表情,但她,的确被威胁到了。
深呼一口气,似是暗自权衡后得到了结果。陶夭夭仰头看向身旁男人的侧脸轮廓,瓮声瓮气的说:“我还是去吧,估计明早回家赶稿,也来得及。”
江南城满意的点点头,噙着淡笑的目光指向不远处的停车位,对陶夭夭说:“那我们走吧?”
陶夭夭连连点头,生怕对方把自己落下了。
眼见江南城漫不经心的钻进驾驶位,举手投足的从容,陶夭夭的目光略有担忧,“肩膀好点了吗?”
似是明白陶夭夭的心思,江南城回答道:“不过是小伤,开车没问题。”
陶夭夭撇撇嘴,不再说话。江南城也不介意,嘴角却不知何时染上了薄笑,似是心情不错。
车开进大院,天已经完全暗下来,陶夭夭想了想,还是说:“要不直接开去你家吧,我顺道跟江姨请个安,一会儿自己回来就行了。”
江南城没有马上回答,倒是突然扭头看向她,好整以暇的模样,看得陶夭夭突然发虚起来。
“你有病啊!”白了他一眼后,陶夭夭理直气壮的说,“真以为我害怕江姨怪我啊?我是想江姨了,想去打声招呼。”
“我当然知道你不怕。”江南城的目光扫过陶夭夭微扬的眉毛,似笑非笑的说,“反正,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因为你受伤了。”
陶夭夭没再反驳,只是嘴角在昏暗的车厢内慢慢勾了起来。往来几句话,那些执拗的别扭和争执便悄然消失,烟消云散了。
她涩然的想,或许,就保持这样的状态,也不错。
暗色系跑车在江宅门口停下,陶夭夭先走下来拽了拽自己裙子的下摆。
还没走到门口,苏卿就闻声赶来,眼见儿子刚想责怪他回来得晚,就看到跟着一起下车的陶夭夭,不由一喜,“夭夭也来啦!”
陶夭夭来不及问好,就被苏卿拉着往屋里走,“大热的天,快进屋!尝尝江姨做的芒果西米露,可解暑喽!”
屋里江锦然正端着报纸看新闻,听到儿子的脚步才抬起头。陶夭夭急忙打了声招呼,江锦然亦是温润有礼的点点头。
说起来,江南城更像江母,不论是长相亦或性格。如果光看江父平日里的言谈举止,绝对不会将他同部队里赫赫有名、一次喝下三四斤白酒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江首长联系在一起,倒更像是大学里一身书卷气的儒雅教授。
苏卿乐呵呵的去厨房端来西米露,给两个小辈各盛了一小碗,不免又嗔怪起自家儿子来了。
“你要早说夭夭也来,我就多做些花样了。”苏卿投给儿子一个宠溺的白眼,看向陶夭夭的时候已经巧笑颜开,“夭夭好一段时间没来了,我去厨房调几道凉菜,你和南城陪你江叔喝上几口。”
沉默看报的江锦然一听说夫人竟然允许禁酒快一周的他今晚解禁,在一旁高兴的直点头。
刚才在包厢光顾着低头吃菜,陶夭夭现在肚子还有些撑。一面又不好意思拂了长辈的意,只得点头答应。暗觑了眼江南城,他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梨木沙发上,看笑话似的望着她。
蓦地一愣,陶夭夭立马不自在的将视线挪开,这才对苏卿说:“江姨,我陪江叔喝酒倒是没问题,不过江南城的肩膀上还有伤,他就别喝了吧?”
“瞧我这脑子,怎么一高兴,就把这事儿给忘了?”苏卿拍着脑门说,不由又夸奖起陶夭夭来了,“南城这混小子,长这么大,从来不把自己身子当回事儿,多亏了夭夭成天惦记着,让我少Cao了多少心啊。”
陶夭夭心虚的干笑两声,苏卿这才关切的跑到儿子身旁,抬手就向他的身上探去,摸摸手臂,碰碰肩膀。
江南城受不了的按住了苏卿的手,似是不耐的说:“妈,您这是搜身呐!”
“诶,你这孩子…”
“我没事。”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