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这才注意到容斯岩胸口溅到的几滴油渍,不由抱歉起来,“你这衣服洗不干净了吧?”
“没关系。”容斯岩微笑着解释,“我刚才没有找到围裙。”
陶夭夭一乐,揶揄似的冲着他挤挤眼睛,“容斯岩,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真的是个活生生的人啊!”
“那我以前是什么?”容斯岩好整以暇的问。
“活在画里的神啊!”
容斯岩懒得跟她鬼扯,认真的说:“如果还需要我去,就陪我回家一趟吧。”
陶夭夭摸了摸鼻尖,欣然同意,收拾了一下自己,便跟容斯岩出了门。
走至楼下,容斯岩突然回头看她,一字一顿的说:“有句话叫做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但是如果实在不舍,不如继续执拗下去,趁着年轻,未尝不是一种幸福。”
他的目光没有焦距,陶夭夭一怔,觉得那双深重的瞳孔中尽是影影绰绰的倒影。
从容斯岩的车里出来,陶夭夭下意识的瞟了眼停车场,其中不乏几辆熟悉的车子,如同他们的主人一样张扬跋扈。
容斯岩停好车子款款而来,周身散发着一股低调淡薄的冷香,与那个挽着袖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判若两人。
陶夭夭眸光微闪,抬手就将藕白的小臂绕进了他的腕上。指尖无意触到他碧绿色的翡翠袖扣,泛着微微的凉意。容斯岩脚步未停,嘴角的线条却变得玩味起来。
“都是熟人,你都见过的。”陶夭夭另一只手用力捏了捏裙摆,似是安慰容斯岩,“他们随便开些玩笑,你也不要介意。”
容斯岩没说话,轻轻点头,也不拆穿她的紧张。
站在楼道,陶夭夭暗自吸了口气,这才抬手去推门,不出所料,迎上众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不过刚碰到那双深沉而清艳的眼睛,陶夭夭的手便如同被火燎了似的,迅速从容斯岩的身上抽回。
原来,在他的眼皮底下演戏,终究不等揭穿就会穿帮。
“容总也来啦!”楚逸弹了弹指尖的烟灰,抬手的和容斯岩打了招呼,随即便冲着陶夭夭挤了挤眼睛,“夭夭,都说了不许迟到,还数你最慢!不罚酒说不过去啊!”
说着,已经去够桌上的瓶子要给陶夭夭倒酒。
“本姑娘平时档期这么满,你突然打来电话,我能来就不错了!”陶夭夭故意晃动着水蛇腰在沙发一角坐下,两腿一叠,故作傲娇,“如果以后还想请我唱歌,记得提前两天说。”
“得了吧!”苏烟用牙签插了块西瓜放进口中,双手环胸,“我和慕臻还推了两个场子巴巴的赶来呢,你还好意思说?”
陶夭夭别有深意的目光在苏烟和慕臻的身上一扫而过,苏烟立马心虚的闭嘴了,倒是慕臻难得嘴角噙笑,心情不错的样子。
“夭夭陪我去换衣服,所以耽误了时间…”进来后便低调的坐在陶夭夭身边的容斯岩突然开口,不缓不急的说,“这酒,由我自罚吧。”
说着,便端起面前的一大杯酒一饮而尽,嘴角的笑意浅淡如风。
陶夭夭的余光停在斜侧方的江南城身上,他扭头和一旁的安好说着什么,对方掩嘴笑了笑,似有甜蜜气息在两人中间萦绕。
陶夭夭眸底有什么慢慢沉淀,嘴上却是笑道:“别理他们,我们是按时来的,是他们提早了!”
楚逸清凉的目光不动声色的划过在座几人的身上,似是恍然大悟的叫唤起来,“我这才发现,今天就我一个人单着来啊!”
“你楚少想叫哪家的姑娘,还不是一通电话的事儿?”苏烟在一旁搭腔,手指在触屏上滑来滑去点歌听。
“一个人才好嘞!满楼的小姑娘都归我了!”楚逸不以为然的冷哼,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随后又抛了个媚眼吩咐服务生再端些零食来,“你们都是吃过饭才来的吧?我还饿着呢,大家一会儿去吃夜宵啊!”
“满楼的小姑娘都归你,你还有工夫吃夜宵?”陶夭夭意有所指的揶揄。
“你这就不懂了吧?”楚逸忍住坏笑,一脸认真的说,“温饱思yIn欲,空着肚子,再多美人在怀也是有心无力啊!”
“你就得瑟吧!”苏烟笑骂,随手将放在沙发上的小公仔扔了过去。
楚逸一面遮挡一面说道:“不过说真的,我每次饿的时候啊,一是想念我妈的手艺,还有就是惦记着夭夭那盘板栗鸡呢!”
他故作认真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看咱们这些人里,就夭夭做的菜最能拿出手!”
“容斯岩做饭也挺好吃的。”陶夭夭脱口而出便立马愣住,下一秒便看向苏烟嚷嚷道:“你别老点歌听啊,不唱就把麦拿来,我还要唱呢!”
现场的微妙气氛似乎只静止了半瞬,便又恢复如初。苏烟继续和楚逸胡扯,她身旁的慕臻依旧冷冰冰的样子,那双重瞳似乎只能容下一个人风情万种的笑容。
第15章 我不敢松懈,不敢犹豫,只因路远马亡太艰辛(3)
陶夭夭目不斜视的盯着屏幕鬼吼,偶尔插上一句话,也没有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