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难得的孩子气,故作淘气的说:“我昨天也梦到您啦!”
“你们这两个小鬼呦!”陶胜怀充满宠溺的指着面前的两个晚辈,笑着向躺椅背靠去,“就会拿我这个老头子寻开心!”
“爷爷,我是真的梦到您了。”陶夭夭连忙强调,随即摆出一副要跟江南城划清界限的嫌恶表情,“江南城是骗你的啦!”
“你这孩子!”陶胜怀似是责备的点了点陶夭夭的额头,才看向江南城笑眯眯的说:“小城来了就陪爷爷下会儿棋吧,周围那些个老家伙儿水平太差,我都懒得和他们玩儿。”
都说“老小孩”,年纪越大,反而越孩子气起来。有了小孩子的脾气,也有了小孩子的天真可爱。此时的陶胜怀,哪里还像是曾经随便瞪个眼也能让整个军区震三震的老首长?
江南城一听,赶忙将一旁的小木桌子连同上面的棋盘一起搬到了陶胜怀的椅子前,陶夭夭也乖巧的搬了两个板凳过来,如同过去的很多年一样,自己坐一个,递给江南城一个。
在陶胜怀眼中,从没把江南城当做是别家的小孩,跟陶夭夭一样,都是自己的亲孙子。以前身体还硬朗的时候,就喜欢带着他们四处疯玩。看着两个孩子一天天的长大,都有了出息,他心里乐腾着呢。
陶胜怀端起一旁有些年头的茶壶“呼噜噜”的喝了一口,老树枝似的手指轻轻敲击在扶手上,餍足的闭着眼睛喟叹道:“这样的好茶,现在不好找呦!”
“爷爷,要是您想喝茶,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陶夭夭理所当然的说,拍着胸口保证,“改明儿我就把瓜片送来给您备着!”
“你这个小鬼头,小城帮着忙活,功劳都被你占喽!”
被爷爷当众拆穿,陶夭夭不可思议的瞠大了双眸,“爷爷,您怎么知道的?”
陶胜怀哈哈大笑起来,揶揄的瞅了孙女一眼,才说:“爷爷是老了,可还没傻呢。就你那点小九九,能有本事讨来这样的好货?”
“爷爷瞧不起人!”陶夭夭不满意的叫嚣,随即便心虚的搔了搔脸颊,低头看爷爷和江南城下棋了。
陶夭夭和江南城的棋艺都是陶胜怀教的,可是,如果说江南城是他的得意门生,那么陶夭夭就还处在未出师的阶段上。所以,通常陶胜怀要是技痒,也都是和江南城切磋,向来轮不到她陶夭夭。
用爷爷的话来说,就是“水平太差,我都懒得和她玩儿”。
陶夭夭安静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轻轻眯着眼角,一个淡淡噙着微笑。明明是相差了那么长的岁月间隔,可是,举手投足间,却都充盈着相似的淡定与从容。
阳光从绿荫中筛滤而下,落在实木桌上形成错乱的细碎亮斑,明晃耀眼。陶夭夭下意识的眯起眼角,看悬在棋盘上空的两只手如何像将军点兵似的一来一回,指点江山。
落下的棋子撞在棋盘形成“啪啪”的脆响,混合着慵懒的蝉鸣,在这个阳光灼灼的恬静后院里上演了一出交响曲。
陶夭夭看的出神,却突然双眼一亮,如同发现好莱坞大片里的穿帮镜头般惊喜,“爷爷,落子无悔大丈夫!”
陶胜怀一愣,想要悔棋的手臂还停在空中,脸上的窘迫就迅速被不满的冷嗤所代替,“你这孩子,观棋不语真君子!”
“爷爷,我可是小女子,观棋可语呦。”陶夭夭冲着爷爷狡黠的眨了眨眼睛,“而且,就算要重走,也不能放这里啦!你这个车一走,马就危险啦!”
说着,陶夭夭指了指棋子的布局,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陶胜怀恍然点头,立马抬头去看江南城。见对方不过淡淡微笑,仿佛压根什么都没看到,连忙将手下的棋再次改了位置。然后才故作不悦的瞪了眼孙女,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我当然知道不能这么走,你这孩子明明不会下棋,还爱瞎指挥!”
陶夭夭故作委屈的撇撇嘴,倒也不敢拆爷爷的台,连连道歉说自己错了。
第10章 我忘了将来,忘了过去,却没有忘记你的姓名(2)
一局棋下了有一阵子,最终以陶胜怀险胜告终。老人乐呵呵的伸了个懒腰,拍了拍江南城的肩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啊,小城的棋艺越来越好喽!”
江南城似有遗憾的耸了耸身子,笑眯眯的说:“还是爷爷厉害,我总是手下败将。”
陶胜怀缓缓站起身,豪气冲天的大笑起来,慢悠悠的活动了一下筋骨,便一步一步向屋内走去,还不忘回头让两个小辈慢慢玩。
陶夭夭看着爷爷步履蹒跚的背影,突然觉得眼角chaoshi起来,喃喃道:“爷爷真的老了,以前背着我在山里玩一天都不带喘,现在下盘棋的功夫就累了。”
“谁都会老的。”江南城轻轻蹙了蹙眉,眼睫低垂,随即又赶忙调高了自己的语调,故作轻松道:“不过爷爷身体一直都很好,老人家多休息休息也好。”
陶夭夭没再说话,寡白的眉心如同一片茶叶在热水中打起了转。
江南城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面前的女人,玲珑的小脸上裹挟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