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随后他就听到某个没忍住跑出去查看情况的御医跑回来说着什么“天牢”“跑了”之类的话语。
谢茯灵微微勾了勾嘴角,再次将心神回归到手中的书本之上。
直到现在,谢茯灵还是不确定那苍天启究竟和蒋仲有没有关系,也不知道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究竟会给这个时代带来怎样的影响,但是他是一个顺心而为的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会是,他的心告诉他想这么做,他就去做了,所以,他并没有后悔。
是夜,谢茯灵就着烛光坐在值夜班房里整理着这一天开出去的药方子,另外两个同样值夜的御医扔下一句“这里就拜托你了”早早的就睡下了,此时房间里十分寂静,只有纸张偶尔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突然,烛光剧烈摇动了一下,谢茯灵刚想抬头,灯光就骤然灭了,还没等他回过神,已经有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巴,一具温热的身体紧接着贴了上来。
谢茯灵眼睛骤然睁大了一瞬,随后就冷静了下来,他大概能猜到这人是谁,只是不明白这人为什么会在这种时候这种地方出现。
“呵。”一声轻笑带着气息传入谢茯灵的耳朵,让他有些敏感的偏了偏头,然后就听到身后人低声的说话了。
“你很冷静,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谢茯灵被捂着嘴自然不能回应,在黑夜中翻了个白眼,这个半夜闯空门还挟持自己的人居然好意思说别人奇怪。
苍天启仿佛此时才意识到谢茯灵不能说话一般,轻轻的说了句:“不要叫。”
然后放开了捂着谢茯灵嘴巴的手。
谢茯灵喘了口气,迅速远离了苍天启一些,那样紧贴的触感让他有些不自然,他的眼睛此时也适应了黑暗的光线,勉强能捕捉到苍天启的身影,此时的他已经换下来白色的囚服,不知从哪弄来一套黑衣服,在黑夜里着实不易察觉。
“你来这里干什么。”谢茯灵皱眉道,难道不应该赶紧跑的么。
“来看看你。”苍天启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我有什么好看的。”谢茯灵用手背擦了擦嘴巴,随口问道。
“别那么妄自菲薄,你很好看。”
谢茯灵一愣,不知道这人过来的真实目的究竟是什么,抿了抿嘴道:“你该走了,我可不想背一个同伙的罪名。”
“呵,”苍天启笑得肆意,“事到如今还说这些没用的做什么,我现在能站在这里不就是因为你这个同伙的功劳。”
谢茯灵知道苍天启在说锋针的事情,他也不反驳,只说:“那就别浪费我的针,赶紧走吧。”
“你为什么救我。”苍天启敛了笑容,问出口,“你知道我是谁么?”
谢茯灵摇头:“你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看着这个人顶着蒋仲的脸死在牢里。
“你不怕救我出来会引起两国纷争么?”苍天启垂下眼帘,语气看不出情绪。
“怕。”谢茯灵的回答让苍天启一愣,“所以我只能希望你能让这样的事情不要发生。”
对于谢茯灵的这句话,苍天启最终没有给予明确的回应,只是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我听他们都只管你叫谢御医。”
“谢茯灵。”
“茯灵么?”苍天启将这名字在嘴里念了两遍,突然笑了一下,随即毫无预兆的在暗夜里隐去了身影,谢茯灵只觉一阵风过,烛火又燃了起来,被照亮的房内只有谢茯灵一人的身影,仿佛从来没有人来过一般的了无痕迹。
不过,当谢茯灵看向书桌的时候,上面那一叠药方下压着一张小纸条,拿出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我名苍天启,字仲。你很有趣,我们还会再见的。”
谢茯灵默默的看着那小纸条,片刻后将那小纸条置于烛火之上,看着它慢慢的燃烧殆尽。
番外 南柯一梦(4)
这之后,谢茯灵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照旧倒腾倒腾药草、看看病、开开方什么的,估摸着谁也不会将苍天启越狱一事和他联系起来,自然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来。
“茯灵?茯灵?”
谢茯灵回过神,看向叫着自己名字的嘉仁帝,自然的放开了把脉的手,说道:“皇上,您的身体无恙。”
嘉仁帝每月例行的诊脉,在他自己的吩咐之下,已经几乎成了谢茯灵的专属工作,且还被特许不用跪着号脉,光这一项,就足够太医院其他御医眼红不已了。
嘉仁帝收回手,随后问道:“茯灵刚刚在想些什么,朕叫你许久都没有反应。”
若是换了其他些个人,估计听着皇帝讲这话就得吓个半死的跪下请罪了,可谢茯灵就不为所动,仿佛面对的不是九五之尊,而只是一个寻常好友一般的回答道:“昨日在书中看到一猎奇药方,有些药材配比十分奇特,是以想得久了一些。”
“好你个茯灵啊,合着一张药方都比给朕把脉重要些,就不怕朕治你罪么?!”嘉仁帝虽然说着严厉的话语,但嘴角却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