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谧心里说,总不会是为了故意给你制造陷害我的机会,嘴上问,“你知道?”
他把鱼捞出来,“他没和我说过。”
柳谧忽然就失了兴趣,她现在对那所房子半点好感都没有。
他们一起做了晚餐,还是他做主菜,她做凉菜、米饭和汤。晚饭上桌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去,他问她要不要喝酒,她说,“不要,那啥还没走”。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你那天和任东风喝了那么多?”
她夹了个鸡翅,囫囵的啃着,“新同事见面,能不喝吗?”她又想起那天的事,依然有点生气,“以后他说话,我一句也不信。”
“他骗过你?”
柳谧“当”的丢了鸡骨头,“他还不如骗我呢。用真话让人做出错误的判断,误导,让人和他算账都不能。”
他喝了口酒,安安稳稳的放下酒杯,“他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自己的想法。好比一把刀,如果你不想着杀人,自然就不是凶器。”
柳谧老觉他话里有话,还没细想,他已经说,“既然知道智商不如人,就别想着做耍心眼的事。”
吃了饭,他倚在厨房门口看她洗碗。她并没有开灯,夕阳从窗户照在墙上,有一种日暮所特有的宁静。
幻觉一样的幸福。
他看她洗完碗、把东西收拾好,就说,“把你今天画的样子给我看看。”
她眼皮一翻,“干嘛?”
“我教你用CAD,还可以教你手绘效果图。”
“你会?”
“我十几岁时就会了。”
“不信,吹牛的吧?”
“我说过的话什么时候食言过。”
她擦了手,跟他出来。两人并排坐着,他看了下她的电脑,“你这个太破,性能不行,运行CAD太慢了,用我这个。”
她哦了声,老老实实的把脑袋凑过去。他详细的讲每一个菜单的功能,她不停的用本子记着。晚风从开着的窗户中徐徐吹进来,带着沁人心脾的花气,连浙一时有点走神,柳谧喂喂了两声,“想什么呢?”
“你没闻到香气?我在想这是什么树,以后所有的房子都要种这种树。”
她嗅嗅,“丁香吧。丁香真的好厉害,隔的这么远,还能有香气送过来。”
“它种在哪里?”
“因为名字里面有个‘丁’字,一般都种在楼的旁边,或者作为夹道树。你们这个小区进来的路上就有丁香,还挺大株的。”
连浙想了想,“那个红的?”
柳谧失笑,“红的是海棠,西府海棠,所谓的唐玄宗拿来比杨玉环的,就是这种花。海棠什么都好,足够好看,就是没有香味,像樱花一样。”
连浙对她的笑也并没有着恼,只是说,“哦,那我教你用CAD,你明天去教我认花。”
柳谧掩嘴笑,“连总也有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我今年春天也没有去踏过青,也想出去看看。”
两人第二天起的很早,柳谧说,出城要趁早、回来也要趁早,否则会很堵。果然如她所说,出城相对顺利。
连浙一边开着车一边说,“你还挺有经验。”
“是啊。这是我在宁城六年才踩到的点,相对比较远,人没有那么多,就是得早起。”
“你以前怎么来的?”
“坐公交。早上五点起,赶六点十五的公交。路上再倒两趟公车,到的时候差不多不到九点。下午三点往回走,进城是五点多,虽然堵,但还不长,也能忍。你呢?一般都是去哪里看花?”
“不看。”
“不看?我才不信。”
“上大学以前是没时间,我爸的要求很严,绝对不允许考在全校前十名以后,还要学其他的东西。后来是没心情。”
车里放着斯美塔那的《沃尔塔瓦河》。这首曲子是很常见的竖琴曲目。虽然斯美塔那是写给自己的祖国的,但它却时常让人感受到爱人的味道。爱人的宽广、爱人的宁静、爱人的欢愉、爱人那热烈而沉静的情感。
柳谧噢了声,“真可怜。”她故意忽略他后面那句话,“那你的少年时期不是没什么娱乐?”
“那不是,我自有自己的取乐方式。你知道我上学时主要是看什么取乐吗?”
“看什么?”
他冒出了一句德语。
她的脸红了,“流氓。”
“你不能说医学是流氓,雌性Yin//道的解剖图是正经的科学知识。”
“变态。”
“我还曾很好奇女性的ru//房里有什么,为此也去查过书,知道里面不过是脂肪而已。又看广告上说,隆胸要用硅胶,我还特别去查了生产原理和分子式,猜测它可能有的特性。”
柳谧听不下去了,“你那时候才十来岁吧?真是心理扭曲。”
“如果要论性的成熟期——”
“行了行了,别说了。”
他笑,“是你问我以前拿什么取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