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每四层有一个,设计的时候是紧急逃生避难所,后来放了几张介于正式和休闲之间的桌椅,日常不怎么正式的谈事情或者约不上会议室时,就在这里聊聊。边聊边看景观,倒也别有风味。听恒懋安城公司的员工不无得意的介绍过,恒懋盖的高档写字楼都有这个。
老余说,“盖房地产的是比咱们有钱,咱们的办公室比这个简陋多了。”
柳谧笑,“你只见过房地产业出大亨,什么时候见房地产中介出大亨的?”
老余说,“也不一定。打个不好听的比喻,这有点像废品回收,看着破破烂烂的,能出多少真金白银,只有业内人知道。”
柳谧喝了口咖啡,“确实。前些年房价高歌猛进,都只看得见房地产公司的利润好看,但他们建的都是新房。新房火,二手房自然也火,二手房火,自然就带动中介,更何况中介还卖了很多新房。”
“你想好了,真要离开万家?”
柳谧没说话。
“以你的能力、才学,去哪儿都可以谋得不错的差事。”
柳谧好奇,“老余,你当年是怎么干了这一行?”
“我?学物理出身,还是一个不怎么好的学校,农村人,也没什么背景,自然就找不到什么好工作。上学的学费都是凑的,毕业时家里还急着用钱,找个坐办公室的倒也能找着,但那点钱能干嘛?那时候刚好房市挺火,听一个中介说干这个来钱快,就是辛苦,我这么着就来了。一开始还想干几年就算了,结果发现也找不到别的工作了,人家一听中介,就嫌弃、看不上,慢慢的也就安心的做了这一行。”
“那一阵儿好多小中介,你怎么没想着单干?”
“单干什么?咱也不是当老板的料。我农村出身,能在城市站住了,够吃够喝、有个普通的家境,就行了。我进来当年,拿了最具潜力新人奖。那时候咱公司大学生也少,杨总就知道了我,也挺重视我。我也就这么呆下来了。”
柳谧由衷的说,“老余,我觉得你特别稳当。”
“你呢?想了这一个假期,有什么收获?做出决定了?”
柳谧摇头。
“我以老大哥的身份劝你,你别嫌我罗嗦啊。微信上经常有鸡汤文,其实鸡汤文挺有用的。比方说,有一篇文章说,人这一辈子,就是五个球,工作、健康、家庭、朋友、灵魂。文艺人叫灵魂,普通人得叫Jing神。这东西,前四个好了,这个自然就有。没有前四个,这个也白扯,所以,这个就不用管它。剩下四个,工作排第一,文章上说,就它是橡皮的,掉在地上还会弹起来;其他都是玻璃的,掉到地上就粉碎。健康没的说,这肯定是第一。家庭也没的说,但前提是你得有。剩下的就是工作球,虽然掉在地上还会弹起来,虽然不值得你托付身家性命,但它还是挺重要的一个球,要不怎么序位上它排第一?没有一份像样的工作,你怎么保障健康、怎么给自己和家庭谋幸福、怎么结交有质量的朋友,又怎么能让自己提起Jing神来,是不是?”他喝了口茶,“我说这一大套说教的话,不是以老卖老,只是我看你也挺不容易的。上次在建委,我也看出来了,你也是落难进了这个行业,和我不一样。但我也能看出来,你有些情绪化,所以今天就多说几句。”
柳谧听着这段话,心里暖洋洋的,“老余,谢谢你,能拜你当师傅,真是我的幸运。”
老余哈哈笑,“杨总把你交给我了,我总不能拂了他的意。”又说,“像我这种也没什么背景从底层爬上来的,就记住一句话:人必先自助,而后他人助之。你好好想想吧。”
一天无事,下班就早。柳谧回到家,连湘已经回来了,她随口问,“你哥回来吃饭吗?”
“噢,他走了。”
柳谧很意外,“走了?”
“嗯,说是这边的事情办完,就走了。”
柳谧下意识的环视了一圈屋子,总觉得他会从哪个门出来,又觉得这个念头有点好笑,习惯这个东西,还真挺可怕。
柳谧和连湘原来同住的是主卧,连浙不在,柳谧就把主卧让给连湘,自己去连浙的房间住。换床单时发现枕头下有一个红包,正是自己还给他的那个,上面还写了行字,“收了就别退,有本事别收。”
字迹张狂,口气张狂,不是连浙还有谁?
柳谧把红包扔到床头柜,继续整理,觉得褥子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摸出来一看,一个小蓝盒子,她羞的脸都红了,“怎么还有这东西?”她看了看,也没有其他地方好藏,依然原样儿塞回褥子下面。
任东风找柳谧已经是三天后的事,电话一接通,他就说,“小柳妹妹。”
柳谧说,“任总,这个称呼适合酒吧,不适合办公室。”
任东风不以为意,“那你给我个叫法。柳小姐太过生分,小柳又太过正式,谁让你的名字是单字?像我,连总可以叫我东风,熟一点的可以叫我东风总。你这怎么办?”
柳谧反唇,“照你这么说,我同事都不能叫我了?”
“好吧,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