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温景然苦笑了声:“下午临时外派G市,她还没来得及跟我说。”
尤其是他还汇报了自己的行程,怕影响手术,她几乎是掐算着时间和他说的分手。
“哦哦……”沈灵芝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再开口时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
温景然低着头,那双眼睛藏在黑暗里,光芒尽敛。
沈灵芝等了许久没等到温医生回话,正要挂断。手机刚要拿离耳边,便听他低了语气,轻声叹息着问道:“她哭了吧?”
一句话,从未有过的柔和语气。
像是从嗓子深处发出的声音,疼惜到肝肠寸断。
沈灵芝被他的语气震得半天没回过神,某一处的情感被击溃,忽的就感受到了他的无奈他的心疼。
她握着手机,睡意全消。想了想,她低了声音,缓缓道:“她那时候应该很需要你吧。”
沈灵芝是难得的明白人。
她从应如约还没到S大附属医院就职前就知道,她在温景然心里的地位举足轻重。
如果不重要,这种类似于同事间的聚会他就不会带上应如约,还有意介绍给她认识。
后来在面试上看到她,沈灵芝更是确信这个观点。
她和许医生恋爱之初,也是死死瞒着医院,生怕透了风声会让这段感情质变。作为过来人,她看得比谁都清楚。
这两人,肯定有猫腻。
——
温景然彻夜未眠。
窗外渐渐有晨光时,他站在落地窗前,给应如约拨了个电话。
忙音响了几秒,很快被接起。
应如约失眠了一整晚,此刻终于接到他的电话,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眼皮也有些沉。
她揉了揉眼,盘膝坐起来,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能够清醒一些:“你忙完了?”
窗帘垂下的幕帘把他半张脸隐藏在了暗处,他的语气也如这分明的两界一般,泛着晨起的清冷“外婆什么时候确诊的胃癌?”
“确诊是昨天。”应如约的声音也随之低下去:“前几天,我妈带外婆在自己医院做了体检。”
温景然皱眉。
体检做胃镜的可能性不大,除非还有别的原因。
应如约舔了舔干燥得有些起皮的嘴唇,继续道:“外婆的胃不好,做体检时,我妈要求查血肿瘤标志物,发现异常后就有些不乐观。紧接着让外婆做了胃镜,确诊。”
她的语气平稳,没有慌乱也没有无措。
明显理智在线,也没有悲观情绪。
温景然的感觉却不太好,她的独立意识对于他而言,非常不利。
“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应如约手指揪着被角,无意识地缠绕着:“等外婆醒了以后,我会去医院和主治医生碰面,详细了解下。”
话落,没听到他的应答,她有些心虚:“那个短信……”
温景然打断她:“转院吧。L市的医院医资力量不足,水平有限。”
“我也是这么想的。”应如约把刚才想说的话咽回去,顺着他的话题继续道:“上午等了解病情后,下午就可以带外婆去S市,我等会让灵芝帮我挂你的专家号……”
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多,应如约匆忙止住话头。
她忽然停下来,电话两端都是一静。
他的呼吸声就这样清晰可闻。
应如约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解释一下自己那条分手短信,话在舌尖反复盘旋着,每次都要脱口而出时,又总觉得时机不太对。
两厢沉默良久,还是温景然先打破这难言的沉默。
他的声音幽沉,一字一句不容辩驳道:“我飞机改签了,我先回医院复命。中午出发L市,晚上一起回来。”
话落,温景然又补充了一句:“等会去见主治医生的时候,开着手机,要么让我旁听,要么直接让我和医生通电话。”
应如约终于迟钝的发觉,他在生气。
不动声色,却实实在在的在和她生气。
他的语气强硬,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迅速决定好了一切。
应如约耳边一阵嗡鸣,她转头看向从云层里破出来的阳光,提醒他:“我在跟你说分手。”
电话那端难得沉默了几秒。
再开口时,他的声线微哑:“我知道。”
短短三个字,却让应如约瞬间感觉鼻尖发酸。
失眠了一整晚,情绪本就面临着崩盘,此时听他哑着嗓子,仿佛是万分艰难地从嗓子眼里挤出的这句话,难受得如同剜心。
可她什么辩解也说不出口。
她脆弱,她敏感,她上纲上线,她立场不坚定……反正全部都是她的错。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酸,应如约僵坐在床上,盘膝的双腿发麻,她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多做一步,就会忍不住。
温景然站在落地窗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