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辆轮椅。
初衍:“……”
房子里安了电梯,他推着她走进里面,初衍注意到上面的数字,才发现这房子原来有四层,外加一个地下室。
他按的是负一层。
电梯门打开,她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酒窖。不远处铺着厚实柔软的地毯,上面放着矮桌和沙发。
迟野推着她过去,初衍自觉地从轮椅上下来,靠着沙发坐下。
他去挑酒了,没多久就带着一瓶回来。
浓烈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是很烈的酒。
初衍拿起杯子,觉得这一杯下去自己应该就会醉。
其实,她有四年没碰过酒了。
说想喝酒,不过是闲着无聊,谁知道他会过来。
迟野坐在她对面,面不改色的喝下半杯。
初衍放下酒杯,轻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迟野把玩着杯子,并未说话。
“小野,你这么恨我吗?”
初衍眸光停留在透明的酒ye里。
“恩。”
“那你要我怎么做,一辈子都在这房子里吗?”
迟野在这时抬眼,他笑了下,“这儿不好么。”
初衍说不出话来。
她怔怔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这里不好吗?
这里好吗?
没有光的房间,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日日夜夜无法睡去……这里好吗?
初衍闭了闭眼,喝下一口酒。
胃里立刻火辣辣地烧起来。
迟野没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他声音更轻,也更冷,“很痛苦?忍受不了吗?可拜你所赐,这四年,我每天都是这么过的。”
“现在,也该让你尝尝痛苦的滋味了。”
迟野收起笑容,看着她,仿若地狱里最绝情的审判者。
初衍紧紧攥住杯子,一股冷意从心底涌起,让她浑身发抖,想大叫,想痛哭,想告诉他她有多么疼……可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
四年能磨光一个人所有的爱,只留下恨。
也能摧毁一个人所有的坚强和伪装,只留下脆弱。
……罢了。
初衍无所谓地笑笑,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说:“这酒不错,我能常下来吗?”
她没有任何反抗,从容接受的模样让迟野下意识皱起眉,但他很快压下心头那股闷窒感,冷冷道:“随你。”
初衍点头,对他弯起唇。
似乎在说,谢谢你。
迟野看着,莫名胸口又是一窒。
**
那以后初衍总会在酒窖喝酒。不知是不是他的意思,没有人限制她留在这里的时间,于是她常在酒窖一躺就是一天。
她重新开始喝酒。
一开始吐的很厉害,后来就不会了。
可是越喝,意识越清醒。
心里也越痛。
她重新想起很多事。那是这四年里被她刻意尘封起来的,关于他的往事。
他曾在暧昧的天光里吻醒她,曾耐心地给她煮汤,也曾在夜深时带她上狮山看风景;曾抱着她安稳睡去,曾为她在耳根纹上蓝痣,甚至……他求过婚。
他们有过很多很多曾经。
如今却变得很模糊,不知是时间太久,还是她记性太差。
她没骗他,这四年,她其实很想他。
可是他对她只剩下恨了。
冰凉的酒滑入喉间,初衍紧紧闭上眼。
她想哭,却哭不出来。
眼眶干涸,原来,她早就忘了流泪的感觉。
又一次醉倒在酒窖里。
恍惚中,她好似生出了幻觉。
站在她面前的那个人,穿着黑色T恤,头发很短,断眉冷冽地勾起,邪佞又嚣张。
小野……
她突然哭起来。
她伸出手,想抓住那抹幻影。
可无论怎么努力,捞中的只有空气。
“小野,不要走……”
忽然,那身影似乎真的不动了。
初衍死死攥住一片布料。
耳边传来一声模糊不清的低语。
紧接着,腰被人揽住,身体凌空,有抹熟悉又陌生的温热落在唇上。
牙关被抵开,她的身体深深陷入沙发里。
衣服散落了一地。
泪眼模糊中,初衍睁开眼。
她看到他线条凌厉的下颌,看到他暗哑的黑眸。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
她蓦地伸手抱住他的脖颈。
撕裂的疼痛从身下传来,她紧紧咬住牙,额角疼出冷汗,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小野……”
她低叫出声,身体宛若漂浮在海面上,只能把他抱得更紧,更紧……
紧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