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人若是在国家有难之际被重用,自然是锦上添花。但倘若他寂寞了,便是下一个乱世jian臣。
鸽子很快被琅华踏着夜色取了过来,依旧顺着苏绒的喜好,羽毛雪白眼睛明红,还会主动用小脑袋蹭她的掌心。
这澹台夜到底是个聪明人,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句都不问。
若是寻常人见公主坐自己书房里,多半也会试探着盘问两句。
没有好奇心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
好了,现在最大的助力到手,一切都可以顺利成章的往下走。
公主殿下在房间里写写画画一晚上,用英文拟了个大概的思路,大大方方的将鬼画符似的纸笺瘫在桌上,便取池子里泡热水澡去了。
她清楚自己虽说只是个嫡女,但宫里未必没有谁的眼线,当自己公开离开寝宫之后,定然还会有人来查探一二。
有二狗子在,其实并不用手写,用意念都可以在文档上画图列表,压根用不着她还寻纸磨墨。
但这字迹工整的英文计划书,一方面纯粹是打发下时间练练笔,一方面是为了卖个破绽,钓鱼上钩。
银朱被她刻意的带到了汤池的屏风外,就为了等那心思不轨的人进去。
哪怕没有二狗子的监控,她都可以用扑香粉亦或者布置发丝的法子,找出这宫中的内鬼,但眼下金手指功能太齐全,都用不着自己费脑子。
泡澡香蒸,再给长发用花瓣Jing油保养一遍,她安心享受着生活,压根没什么危机感。
“宫女醉月来过您的房间了。”二狗子提示道:“她查看了一遍您桌上摆放的物品,然后跟一个小太监递了条子。”
“那最后消息传到谁那里?”
“……太子苏奕那。”
苏绒动作一顿,打了个哈欠道:“没想到是我亲哥在惦记我,也算是血脉相承了。”
她没有再问下去,直接上床滚被子里睡觉,一夜香沉无梦。
第二天一早,苏绒便穿好一身行头,去皇后宫里请安。
待一帮妃子们差不多聊够了,她笑眯眯地起身,对着母亲盈盈一福道:“母后,待下午午膳过后,儿臣想出宫见见哥哥们,不知可否领个牌子?”
皇后向来娇宠闺女,当即应了声好,眼眶微红道:“绒儿也大了,再过个半年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趁着现在晴光正好,多出去走走吧。”
苏绒笑的温柔和婉,同诸妃安慰了她几句,心里开始思索到底先去看谁比较好。
这五个哥哥当中,两个直肠子死脑筋,两个心机婊,还有一个是忧郁文艺男青年。
四哥苏韧的资料,她后来也大致看了一眼,倒跟雍正爷有几分相似之处。
都隐忍持重,专心政务,也都被皇帝暗中看好,拥有相当不错的潜能。
更重要的是,脑子清楚,不方便Cao控。
这五个哥哥里,肯定有人要被她扫地出门,一早调到远疆去,避免节外生枝。
“备轿,出宫。”
苏绒再度打开了资料页,皱眉思索起来。
“去太子府。”她开口道:“另外,替本宫备薄礼一份,也算是有个礼数。”
苏奕忙了一中午,此刻终于回府能抿半口热茶。
他正欲浅眠休息一刻,门外传来了丫鬟的通报,说是长公主来了。
“苏绒?她怎么会来?”太子的脸上没有半分喜色,他犹豫了一刻,还是点头道:“请她进来。”
苏绒还没进屋子,就听见这太子殿下在心里数落自己不是个东西。
她依旧笑得风淡云轻,盈盈行了个礼,就径自坐了下来。
两兄妹虽说是一母同胞,但见面时生僻如外人,几乎没什么可以聊的。
核心原因,在于苏奕嫌弃这妹妹,在政事上半点能帮到自己的都没有。
『那莫大人乃是皇上跟前得宠的近臣,这蠢女人居然不肯嫁,当真是不识货!』
苏绒略有些诧异的抬眼看了下苏奕,立刻就回想起了记忆里的那一段。
在苏绒十五岁的时候,苏奕就开始蠢蠢欲动巩固政党势力。
他找上了还算懵懂的苏绒,想让她出言求个婚约,嫁给自己看上的重臣。
这样,按照姻亲关系,那莫珩便会成为和自己一根线上的蚂蚱,不想同流都不行。
——敢情这是个想卖妹妹的主儿,被拒绝以后还恼羞成怒了啊。
看来自己到哪儿都免不了碰着奇葩亲戚。
“此次前来,可有事?”
苏奕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带着股浓浓的开门送客的意味。
“哥。”苏绒露出惶恐的神情,怯生生道:“听嬷嬷说,我将来要嫁到草原上去,是不是啊?”
『你也就这点用了,还不想嫁?』
『苏麒那个死脑子,一天到晚都想跟鞑靼打一仗,若是这蠢货妹妹跟他撒娇,指不定就跟父皇请旨北上了。』
想到这里,苏奕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