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处多年,就没见过姜逐发火,也从没听过姜逐说狠话吐脏字,有时讽人的小得意,也透着一股孩子似的雀跃。
连楮沙白都愣住了。
“去联系戒毒所,现在就去!通稿我来写,本年内所有通告能取消取消,不能的尽快弄完。”姜逐很快放开丁一双,转身走向管彬杰,“这件事……”
“我都听说了!溜冰复吸率九十九,我出不来的!”丁一双暴跳起来,眼泪倒流似的收回去,喜怒无常地叫道,“我进去了,我nainai怎么办?你们养吗!费用你们缴吗?”
楮沙白被这个称呼戳到心尖里:“你还知道你有nainai,你吸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呢?”
“我不知道!我就是……我不知道!”他突然一伸手,“是她!是她带我抽烟的!”
接二连三的,目光都聚焦到墙角蜷缩的人影身上,张小祡抱头蹲下,面无人色,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濒临绝境的嗓音是如此尖锐,营造出撕心裂肺的钻耳效果,涕泪交加,像一出荒诞的独角戏。
一屋人都在看她,证物袋掉在地面上,塑料的光冰凉,无人捡拾。
……
五个工作日后,检验报告新鲜出炉,立刻封存,托人转至赵伏波手上。
十人当中,丁一双与张小祡的两份结果不出意料,阳性。
严宏谦抽掉标注为“朱定锦”的报告,同几张废纸塞入碎纸机,将其余九份报告装订到活页夹的最后一页,写下日期。
这份活页夹与交给管彬杰的那一份不可同日而语,日期从原纪一把手改天换日的那时起,每一份资料严谨到盖棺定论,签字手印随处可见,裹挟鼓鼓囊囊的证物袋与录音笔,罪证确凿。
赵伏波在自取饮料机上接了一杯可乐,晃了晃气泡,喝了一口:“丁一双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静脉注射。”
此时,赵宅大门响起密码锁开的轻响,咔哒一声拉开,赵访风急急忙忙蹬掉鞋,光脚跑进来,一路奔进书房,才略微系扣子抓头发、整理仪容,深呼吸几口,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喘:“姐,这么急叫我,有什么事吗?”
赵伏波将可乐放到手边,朝严宏谦点头:“捡重要的念吧。”
严宏谦颔首,翻开活页夹。
“张小祡,浒宗蹈县人,家庭贫困,小学肄业,没有吸毒前科,零一年六月一号与丁一双确定恋爱关系,毒瘾是在这之后染上的。经走访,曾为原纪前任总经理原彩旗的情妇之一,原彩旗有收集模特的癖好,他的第二任夫人与外面养的四个情妇都是模特出身。”
赵访风迷惑地看看他,又看看姐姐,小声问:“这是什么……”
赵伏波打断:“听着。”
“零二年二月郑隗斗殴事件,由刘卫虎挑衅而起,他父亲刘总,近期参与《十三侠》投资,与汪文骏有过私交,出于这层关系,原童朗二月曾来过宣义——正是赵董您去清月山的时候,举办过一个单身贵族酒会,刘家公子有收到请柬,在圈子里打得火热。”
“四月,郭会徽八百万股,证实有人故意套空,查到一家名为‘梦德电气’的公司名下,经营不当导致巨亏两亿,年初与驰速文化娱乐公司进行过融资,这个驰速公司,正是签张小祡的那个,原纪控股百分之八十五,法人代表为汪文骏。”
赵访风瞠目,心中涌起惊涛骇浪,严宏谦翻过两页,继续念。
“‘矮头’招认,六月,西梅会所二楼厕所的储水箱被污染,楮沙白接触的过敏源是污染过的自来水,三楼正在聚众溜冰,‘矮头’刚溜完,试图将楮沙白带入三楼,拍摄不雅照。”
“清洁间的翻盖手机机主是‘矮头’,他在外守着楮沙白出来,药劲没过,原童朗当时就在三楼,派了一位名叫‘谢烟芳’的女人下来询问状况——这个楼梯口监控有拍摄到,他忍不住发泄后,在清洁间不小心落下手机,上面有与原童朗的消息记录。”
“守望成员资料、住址及电话,皆有何多闻泄露。与他接洽的是一名女子,收录到口供及内部合同复印件,此人就是谢烟芳,女,25周岁,去年九月与昊威签订艺人合同,身份证造假,脸部在临妲整形医院动过刀,未整形前的照片可以清晰辨认出是原彩旗的前妻。”
“‘双耳鹿’沙龙参与者一共十二人经查实没有问题。”
庞杂无章的线索及查证,如绳索一样紧紧勒住赵访风的脖子,她捏紧手指,惊慌地望向赵伏波,在这一刻,她又变回了初入赵宅时怯生生的孩子。
赵伏波叹气:“我不插手公司决策的这段时间,你都搞了什么东西?”
“姐……”
“从去年六月开始,原童朗已经十分主动,我记得让你仔细读他的资料,我的话不放在心上,当耳旁风了?”
原童朗的履历再草包,也要看是不是淬毒的草。
因为不满父亲续娶与他同龄的模特,逃到海外念书,后吸食大麻遭到校方强制退学,第二次转入一所糊弄文凭的野鸡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