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美人靠上,望着小蝉笑问:“花?是什么花?”
小蝉答道:“是两盆牡丹。”
“牡丹?”蔡宝瓶一挑眉,望向了陈缓缓。
陈缓缓却不看她,只道:“抬进来吧。”
两个粗使小丫头搬了花盆进来,原来是盆姚黄并赵粉,都开得正好。
“送花来的是谁?”陈缓缓只看了眼花,便问。
“是云珠姐姐。”小蝉答道。
“让她进来说话。”
小蝉依言去了。云珠本就在门房里坐着喝茶,听见大小姐请她,忙不迭地就过来了,给两位小姐请安问好。
云珠本是在余燕婉房里伺候的,因顾洛来,身边除了个重山,并没带使唤丫头,因此余燕婉便将云珠拨了过去,暂且伺候着。
陈缓缓与她也熟络,因此只笑道:“送花这样的活计,云珠姐姐还亲自来跑一趟,随便打发人送来就是了。”
云珠也笑道:“我来,一是送花,二来,我还有几样针线活儿,要跟月芽讨教讨教。”
陈缓缓脸上笑意一顿:“怎么,顾公子的东西,还要姐姐亲自动手不成?”
云珠抿嘴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顾公子的一应贴身起居,并不曾叫我们这些婢子插手,都是那位重山照料的。我呀,我是为了……”她凑了过来,在陈缓缓耳边悄声说了一句。
蔡宝瓶见她主仆二人说悄悄话,自己还没来得及凑过去听,就见陈缓缓一脸惊喜道:“可是真的?”
云珠点头,笑道:“小姐你知道就好了,可别告诉别人去。”
“告诉什么?”蔡宝瓶一脸懵。
陈缓缓和云珠相视一笑,道:“回头你就晓得了。”
蔡宝瓶翻了个白眼,不屑道:“不说就不说,我还不稀罕晓得呢,哼!”她转头就去抱那只正在打盹的花猫。
陈缓缓抿嘴一笑,又问云珠:“这花儿,怕是别人送顾公子的吧,你拿回去,我这里又不缺花。”
云珠笑道:“别呀,小姐,我好不容易叫人给搬来了。早起公子临出门去书院前就说了,今日有人送花来,直接送到小姐院里就是。我可不敢违他的话,你不要,回头你自己跟他说去。”
陈缓缓忍不住伸手去揪她的脸:“你不在少nainai屋里当差了,倒越发能耐了嘿。”
云珠扭身躲过,跑去廊下院子里,又转身望着陈缓缓笑道:“我不管,花我就搁这儿了,你爱留不留,反正我差事办完了,我走了。”说罢转身就跑。
陈缓缓又气又笑:“才不是说还要找月芽,这就跑了?”
蔡宝瓶抱了猫,看了看天,道:“我也该回去了。”
“这就走了?”陈缓缓回头看她,“不如今晚就在我这里用晚饭得了,蔡伯父蔡伯母大约也不会介意的。”
蔡宝瓶摇了摇头,将猫递还给她,道:“我爹近来脾气大得很,看谁都不顺眼,我还是回去得好,省得到时候又被念叨。”
“那好吧。”陈缓缓也不强留,“那我送你出去。”
一时送走了蔡宝瓶,陈缓缓又沿了原路,慢慢往回踱去。在经过那处岔路口时,她犹豫了下,还是调转了头,踏上了另外一边——那是通往顾洛住处的路。
顾洛并不在,这她很清楚,他还在书院里。尽管如此,她也并不敢靠近那处院子,只远远地站在一架月季下,一手捏了朵月季花瓣儿,一面又探头往那院里瞧去。那边静悄悄的,好像并没有人在。
站了一小会儿,忽见一只蜜蜂在她眼前打着旋儿,然后落在了她手中的花朵上,倒给她吓了一跳,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一退不要紧,只听得身后一声闷哼,脚下好似踩着什么东西了,又惊得她赶紧转身,才想要说声抱歉,却见那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顾洛。
“你怎么会在这儿?”她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
顾洛微笑:“先生午后有事,早早给放了学。”他说着又走近一步,问道,“那你又在这儿做什么呢?”
“我……”陈缓缓一时失语,她总不能说自己是想来看看他,睹物思人来了吧。好在边上一大丛月季花儿,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道,“我来摘花的。”说着就要伸手去拧花枝。
“小心刺。”顾洛眼疾手快地抓了她的手。
陈缓缓面上一红,要挣脱开去:“你放开。”
顾洛却是瞧着有趣,非但不放手,反而拉了她,一个转身,就给她带去了花丛后头。陈缓缓只觉得背后一凉,原来是贴上了月季花架后的假山石壁上去了。这狭窄的空间内,骤然只余他两人。
“……”陈缓缓未料到他竟如此大胆,瞧着丰神俊朗的一个人,这玩起小心机来,竟是比无赖还要无赖。
顾洛倒是极满意这样的情状,他的脑袋埋在了陈缓缓的脖颈间,轻声问道:“腿,还疼吗?”
“已经好许多了。”这种时候本该生气的她,听他这样温柔地问话,自己也鬼使神差似的,老实回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