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算挨家挨户送,就在这时,无数黑色的影子窜出巷子,把他们挨个抓住,往越军驻地掠去。
因时辰尚早,天色未明,百姓们都没看见这一幕,大多都还在家中朝拜呢。
只是朝拜之后,他们等的粮食并未送到,百姓们这才慌乱起来。
所幸他们家中大多还有存粮,倒也暂时没饿肚子。此后几日,圣使们一个个消失在巷子里,而百姓家中的存粮也消耗殆尽,他们终于坐不住了。
教义重要,也比不上饿肚子时那抓心挠肺的痛苦劲儿,且不仅仅是自己饿着,家中妻儿老小也都吃不上饭。孩子饿得直哭,却只能有口水喝,哭累了就睁着大大的眼睛,不解的看向父母。
他们或许不明白,父母为何就这么呆呆困在屋宅中,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出门讨粮。
两日之后,终于有百姓撑不住了,他们拖家带口的出了家宅。
这座新修的衡原府实在没有任何规划可言,民居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挤在一起,中间是仅供一人穿行的羊肠小道。因为道路狭窄,无法通车也无法骑马,无论怎么看都逼仄得令人难受。
只是这座新的衡原府城已初具规模,荣桀高高站在城墙上,跨过凌乱的民宅,一眼就能能望见民居中央那座突兀而华丽的圣殿。
与民宅不同,圣殿华丽宽敞,奢华至极。
这几日他们从百姓里打听,知道那地方叫圣殿,是圣姑用来迎接上神的。
荣桀看着百姓们三三两两从家中缓步而出,他们挤在小路上,一开始都是沉默不语的。直到有一个人喊道:“我家实在没粮食了,孩子饿的不行,圣姑是不是不管咱们了?”
越国驻军城外,他们都知道,便正是如此,百姓才更恐慌。
沉默好一会儿,才有另一个人反驳他:“你太不虔诚,怎么能说圣姑的坏话?叫她听到,你们一家都要遭殃。”
这人一吓唬,百姓们顿时又安静下来。
他们远远望着城墙上黑压压的越军,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这些越国的士兵们倒是友好,他们每日都在巷子里打听盛天教的近况,却从不做伤害百姓的事。头几日他们私底下都说越国士兵是做戏给他们看,可是天长日久,这么多天下来,士兵们依旧没有主动伤害百姓,反而老老实实守在城墙之外,他们每日巡逻Cao练,瞧着一点都不着急。
只是百姓们已被盛天教洗脑多年,不是一两天就敢叛教的,因此这一日他们不过出门张望片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各自家去,整个衡原便又安静下来。
这会儿明明是晴空万里的白日,却安静得仿佛见不得光的深渊。
荣桀见今日事难成,不由叹了口气,就在这时,雷鸣跑上城墙,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荣桀眼睛一亮,同雷鸣相视一笑。
两人迅速从城墙上下来,一路往大营后方几个守卫森严的营帐快步行去。行至营帐门口,就听里面哀嚎声一片,一股不太好闻的味道从帐篷的缝里钻出来,令人十分不愉。
荣桀倒是面不改色,他站在那听了好久,才转身去了旁边一个空帐篷:“叫阿强把人带来,我亲自问一问他。”
不多时,雷强就拽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进了帐篷,进来后直接把他扔到地上。这人身上的衣服被血水浸染,瞧着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
两名亲卫走上前去,一左一右把他架起,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仰起头来。
这是一个相当漂亮的男人,哪怕身上满是鲜血,脸色苍白嘴唇无色,也依旧难掩他一张清秀的俊容。
荣桀略微挑了挑眉,低声问他:“听说你是圣姑身边的……灵童?”
这男人瞧着已经二十几岁,却硬要叫什么灵童,实在令人说不出口。
灵童这会儿又饿又痛,听了荣桀的话,自嘲地笑了两声。
“什么灵童呀,说男宠便是了,反正大家都知道,”他说罢也不等荣桀问他,就匆忙开口,“刚才这位大人说,只要我都招了,就饶我不死是吗?”
荣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香叶茶,见他一副十分没骨气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
末了他只能点头,应他一声:“是。”
男宠这才松了口气,仿佛真的信了一般,没骨头一样跪坐到地上,嘴里直喘着气。
“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只要我知道,一定不隐瞒。”
荣桀看了一眼雷鸣,雷鸣就上前问:“你既是圣姑的男宠,为何会同其他圣使一样给百姓送粮食?”
那男宠自嘲一笑:“圣姑又不只有我一个男宠,圣殿里我这样的没有五十也有一百了。我们又不能养着吃干饭,当然要做工的。”
荣桀听了一愣,心里嘀咕:这圣姑也真是了不起,这一天天能忙的过来?
只听雷鸣又问:“圣殿中还有多少守卫?圣姑平日里又住在何地?”
男宠有点为难,他瞧着也不很聪明,在那苦思冥想好半天,才说道:“圣宫中没多少守卫,现在加起来也不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