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他二人是一拍即合,马上就投入了祸害天下的大计之中。
隐庐大致读了一下,赵扬写给太子的信很短,大体意思就是,因为李康路将军铲除jian佞的义举,我觉得我也不能落后,于是我攻入了永州,杀了周迟,但是宫殿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动,等着您和李将军前来清点。
而另一封给李康路本人的信大意是这样的:如今周曾眼看就要完了,我认为,你和我应该尽快把他的地盘分一分。然而我年纪尚轻,怎么分,什么时候分,都由李将军您说了算。
这两封信让李康路的自我感觉变得非常良好。无论赵扬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两封信都表达了赵扬的态度和立场——赵扬现在不想和他为敌,正如他现在不想和赵扬为敌一样。
如果赵扬的反应还算是他计划内的,那孟茂行给他送来的东西,似乎就有点超出他的想象了。
孟家的三个女儿的美貌,从前就是远近闻名。据说,其中尤以三小姐孟烟为最。如今,高高在上,向来对寒门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的孟家,竟然把女儿亲自给他送来了!
赵扬是在和他谈判,孟茂行则好像是在寻求他的庇护。他很愿意收下孟茂行的大礼,向他提供庇护,当然,这个庇护将会是非常短暂的。
至于剩下的那一位状元老爷,李康路想了半天,才想起他叫薛林。他的实力实在是不值一提,李康路压根就没有把他列入自己的对手名单。
他打仗打得太久,需要用一点美好的幻想来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Jing神,让自己剩下的这几步,走得更舒服一点。
然而,隐庐大师的光头在他的面前晃动着,闪的他两眼发慌。而这个光头一开口,就把他又拉回了现实:“李将军,你可曾想过,若是他们三地联手,趁你大战过后人困马乏,进攻珉地,你该如何是好?”
李康路也设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此时,他摇摇头,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这些年来,不说赵扬和南方毫无联系,就连孟、薛两家,也一直都是势同水火的。若是他们能联合起来,周曾又岂会长驱直入,攻进江沅?”
其实隐庐也很同意李康路的说法,不过,作为一名合格的军师,他还是好心的提醒了一下李康路:“但今时不同往日,周曾一死,他们难免心生恐惧,将军不得不防。”
隐庐提出的第二个令李康路不安的论点是:“李将军,你之所以讨伐周曾能得到兵士响应,乃是因为太子的缘故。可太子如今羽翼渐丰,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李康路抬起头,Yin沉着脸看着隐庐。这个慕攸行,虽然他很老实,除了周曾刚攻来的时候露了一下面,后面就躲在帐中,不声不响,但是每次李康路就看见他之后,心里的感觉只能用三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不痛快。
他开口问道:“大师以为我该如何?”
隐庐虽人称大师,却长的肥头大耳,看着没有多少出尘的气概,倒是满脸堆笑的很是可亲。谁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竟然狠下心派人去杀害自己的师父?
听见李康路又把球踢给了他,他转动手中佛珠,念了声佛,道:“上次我为将军寻的那一副药,将军可曾供给太子了?”
李康路脸色Yin晴变换了一阵子,道:“那日的餐饭,他不肯吃,往后接连几次,他都不吃,我是要他身体越来越弱,不是要顿时就把他饿死在我这里。”
隐庐道:“不错,只要有太子在您这里,什么赵扬,孟茂行,还有薛林,都不敢轻举妄动。”
李康路站起身来,对隐庐道:“走,去瞧瞧他。”
两人走到帐外,绕了几绕,终于绕到偏僻处慕攸行的帐前。刚一站定,便听里面传来了轻轻的说笑声。
他二人静静的站在帐下听了一会儿,李康路眉毛一挑,道:“看来,这几个女子算是送对了。”
他对帐前的侍卫使个眼色,让他小心看守。便和隐庐一起,转身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去。
隐庐道:“依我看,这是个办法。他从小是从江沅那脂粉堆里长大的,在周曾那里躲了这半年,又是这样的年纪,自然要好好享受。”
李康路点着头,道:“我还要留他一阵子,至少,要等到我探明赵扬和孟茂行的底细再说。”
他二人回到帐中,又商议道:“既然各地都有意示好,是时候拿下陵城了。”
李康路决定对周曾挥出最后一刀,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知道孟茂行送钱送人的队伍,就要来了。
他希望以一个彻底的胜利者的姿态,接见孟茂行派来的人。
第二日,当陵城的百姓醒来的时候,发觉很久没有下过雨的天上,竟然布满了层层的Yin云。
天气已经十分凉爽,甚至有些冷。当兵士们有些发抖地走上城头的时候,看见了城下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珉军。
珉军没有吹起号角,也没有擂起战鼓,他们只是肃然站着,排列的整整齐齐,他们那暗灰色的铠甲映着Yin沉的天色,看起来好像和天空连在了一处,像是一个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