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
“不行,京城有人居心叵测,我不放心。”吴明举受不了女儿撒娇,怕多说自己会妥协,沉着脸站了起来,“就这样定了,你们几个帮姑娘收拾东西,明早出发。”扫了眼屋里的两个大丫鬟,吴明举快步离去。
昭昭追了两步,停了下来,小脸惨白。
都怪他不来提亲,他早点来,爹爹娘亲就不会急着走了。
怨徐沐,夜里昭昭睡不着,也有点怪自己,明知道他傻,为何要捉弄他?
翌日吴家一行人离京。
凝香领着孩子们去送了,昭昭没看到徐沐,眼里的光彩瞬间衰败下来,上了马车,她悄悄地往外张望,却始终没有看到徐沐的身影。昭昭难过极了,不懂徐沐是误会她不喜欢他,放弃了,还是徐沐其实也不是非她不可。
想到背着她走过长长寺院小路的男人,昭昭有点想哭。
素月在旁边瞧着,见女儿明明很难过却还要装成与平时一样,心疼死了,可女儿与徐沐真的不合适,所以她昨晚就跟徐沐说了,让他今日不必过来。既然没有结果,长痛不如短痛。
几辆马车越走越远。
徐沐骑马隐藏在城外一处小树林中,望着缓缓远去的马车,失魂落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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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冬天来得特别早,十月中旬,下了一场大雪。
下朝后,萧珞叫上萧南、徐沐,一起回了崇政殿。
“徐沐,朕最近怎么看你好像不太高兴?”萧珞坐在暖榻上,端着茶碗,闲聊般地道,“是不是看太子成亲了,你当舅舅的还没有说亲,着急了?你姐姐姐夫也是,怎么不帮你张罗张罗,不如朕替你赐门好亲事?”
听闻刺眼,萧南古怪地看了一眼父皇,不懂他怎么突然想当媒人了。
徐沐强颜欢笑,低头道:“皇上错怪我姐姐姐夫了,他们一直催我,是我还没想安定下来。”
萧珞点点头,让他下去了。
徐沐走后,萧珞盘腿坐到榻上,示意儿子坐到矮桌对面,要与儿子对弈。
父子京城下棋,萧南倒也没有多想。
棋局走到一半,萧珞对着棋局问儿子:“徐沐最近郁郁寡欢,你知道为何吗?”
萧南心中一动。
徐沐不高兴,他当然看出来了,他问过,果儿问过,两人去侯府做客时也跟养母打听过,可谁都不知道徐沐的心事。父皇突然提起这茬,莫非知道内情?
萧南看向对面的父皇,低声道:“请父皇提点。”
萧珞点点头,一边下棋,一边将他知道的告诉儿子。昭昭身边一个大丫鬟便是他的安□□去的暗卫,徐沐与昭昭的事,暗卫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看昭昭走后徐沐的表现,萧珞能猜的出来。
那个素月确实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样的生活更适合女儿,而不是盲目地贪图荣华富贵。
萧南皱眉,“父皇,吴氏安分守已,如果她有报复之心,定会撮合昭昭与徐沐……”
“朕知道。”萧珞抬起头,回视儿子,“经过此事,朕确信素月不会再节外生枝了,现在告诉你,就是给你机会施恩徐沐,你不计前嫌成全他与昭昭的婚事,他会感激你,同时他也会明白,咱们皇家的人无事不知,算是给他一个警醒,免得他以后恃宠生娇,走错路。”
他提拔陆家是为了儿子着想,但这么多年下来,亲眼目睹儿子对陆家的看重,萧珞不得不警示儿子一下,再怎么看重陆家,君就是君,臣就是臣。
萧南沉默,良久之后,点点头,“父皇放心,儿臣懂了。”
萧珞满意地笑了。
萧南回了东宫,让人去请徐沐过来。
“太子找我?”两刻钟后,徐沐来了,身形依然高大,人却瘦了一圈。
书房只有他们两人,萧南也不与他绕弯子,坐在书桌前,冷冷地看着他,“昭昭十五了,舅舅却一点都不着急,是不是宁可她嫁给旁人,也不想冒着会害了她的危险告诉我实情,请我帮你达成心愿?”
徐沐如遭雷击,难以置信地看向他。
萧南垂眸看书,神色冰冷,这也是他第一次对徐沐露出这种拒人于千里的样子。
徐沐瞅瞅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素月娘俩犯的算是欺君之罪,他虽然与萧南亲近,却知道伴君如伴虎,不敢感情用事,万一连累素月昭昭,他死了都无法弥补她们,诚如萧南所说,他甚至已经决定放弃了。
但现在萧南知道了。
徐沐惶恐,他跪了下去,“太子,昭昭跟果儿情同姐妹,求你看在果儿的份上,放过她们娘俩,行吗?”
萧南脸色更加难看,盯着他讽刺道:“原来在你心里,我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连儿时玩伴、妻子姐妹、舅舅的心上人也能治罪?”
徐沐总算琢磨过味儿来了,大喜过望,“你不怪罪她们?”
萧南直接将手里的书朝他丢了过去,铁青着脸往外走。
是,他早不喊徐沐舅舅了,但就像他不喊养父父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