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柔哭着往回缩,不肯跟他走,“萧逸你走吧,我求你了行不行?”
“不行,现在我就带你去见父皇,父皇要你死,我跟你一起死,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你违心嫁给旁人。”萧逸如着了魔,不容拒绝地拉着许云柔。
许云柔哭成了泪人,说什么都不肯配合,两人正僵持,太子突然发出一声怒吼,“都给我出去!”
谢澜音正看那对儿苦命鸳鸯看得入神,突然听到太子雷鸣般的怒喝,吓得打了个哆嗦,连忙与其他女眷一起往外走。最后一个人出来后,身后的门猛地被人关上,之前主持婚仪的女官乃皇后的人,知道出大事了,她肃容催女眷们迅速离开,不得再在东宫逗留。
女眷们将消息带到了前面,短短一刻钟不到,宾客们就如chao水般涌了出去。
谢澜音心砰砰地跳,谨记在宫里不宜多说,一直忍到上了自家马车,她才扑到萧元怀里,桃花眼里还装满了难以置信,“衡王居然来抢亲了,那可是太子啊,现在他们兄弟俩争一个女人,传出去……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
将许云柔改嫁给衡王?
想想都不可能。
萧元看着她明亮她眼睛笑,“今晚差不多就能知道了。”
他平平静静的,眼里没有太大波澜,谢澜音奇怪了,坐直了问他,“他们出丑,你不高兴吗?”
“一个小小的丑闻,过些时日也就淡了,对他们不会有太大影响,有何值得幸灾乐祸的?”萧元握住她手,没有告诉她今日这一出只是个引子,最重要的好戏还要等等才能上。一个太子一个衡王,都是皇后所出,可不是一桩丑闻就能搬倒的。
谢澜音仔细想了想,忽的有点替许云柔担心,“如你所说,太子衡王不会出事,那她……”
萧元毫不动容。
人各有命,与母后姨母相比,许云柔算是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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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殿,宣德帝看着跪在眼前的沈皇后娘仨,内阁首辅许朗与许夫人娘俩,虽然还没有斥责半句,但他额头暴起的青筋已经彰显了他的愤怒。
儿子不能有错,许家不能得罪,沈皇后将所有罪名都揽到了自己头上,叩头道:“皇上,是臣妾考虑不周,只想着全了云柔的清誉,劝她嫁给太子,事后又没能约束好逸儿,才闹成今日之祸。臣妾有罪,请皇上责罚。”
萧逸看不得母亲这样,急着道:“母后,这事与你无关,你早答应了将云柔嫁我,只是咱们都没料到二哥会那么巧……”
沈皇后连忙打断他,“闭嘴,如果不是你二哥救了云柔,云柔……”
“岸边那么多人,难道二哥不去救,那些太监宫女会坐视云柔溺水?”经过小钱子提醒,萧逸已经想明白了,此事完全是太子一手谋划,为的就是跟他抢云柔!
再看太子时,萧逸眼里满是仇恨。
太子彻底对这个蠢货失望了,不屑跟他理论,朝宣德帝道:“父皇,此事与母后三弟无关,是儿臣鬼迷心窍,得知那日秀女全在牡丹园,儿臣一时犯了糊涂,想去牡丹园预先见见那些秀女,不巧碰上云柔落水。当时儿臣并不知三弟提前求娶过,否则绝不会下水救人。”
宣德帝重重哼了两声,当众道:“太子所为有愧朕多年教养,罚闭门思过半年,期间不得参与朝政。衡王行事鲁莽,意图抗旨抢亲,念在事出有因,同罚闭门思过半年。皇后糊涂,顾小节乱点鸳鸯谱,罚禁足思过一月。”
都是扫颜面的惩罚,却又不疼不痒。
罚完了,宣德帝看向了许朗。
许朗已年过五旬,头发泛白,此时叩首道:“皇上,小女不守妇道,擅自与衡王殿下私定终身,先是坏了臣家门风,又导致衡王殿下冲动抢亲,臣再无颜面留她在世上,只求皇上允臣带她回去,给她留个全尸体。且子不教,父之过,臣教女无方,不堪内阁首辅之职,还请皇上允臣告老还乡。”
许夫人一动不动地跪着,许云柔只是默默地哭。
萧逸急了,仰头求宣德帝,“父皇,这一切都怪儿臣鲁莽,求父皇饶过云柔!”
宣德帝看看两个儿子,再看向跪在那儿哭的许云柔,心里确实动了杀念。
换个人的女儿,他绝对会杀,但许朗不同,许朗是他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内阁首辅,对他忠心耿耿,他不能因为儿子们的错,一下子要了许云柔的命。许朗就这一个女儿,还是老来得女,几乎把女儿当命根子宠了,他真赐死许云柔,许朗能不寒心?
“爱卿言重了,”宣德帝俯身,将许朗扶了起来,叹道:“好好一场婚事落得这样,其实谁都无过,只能说Yin差阳错,云柔与他们两个都没有缘分,何至于张口就要孩子的命?辞官的事,朕只当没听见。”
许朗怎会真舍得女儿死,不过是以退为进罢了。
“皇上不怪臣,臣感激涕零,可臣女德行有亏,万万不配再嫁太子为妃,她也没有脸再活在这世上……”
“许大人!”萧逸急红了眼睛,“云柔是你女儿,你怎么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