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子。
舒茂亭坚决不松手,扯开妻子,伸手就要拉开北门。
“不行,你要打他,就先打死我吧!”秦氏还是头一次见丈夫如此愤怒,生怕他真把萧琅打出个好歹,再也顾不得生气了,从身后抱住了丈夫的腰,说什么也不让他开门。
“我这还没打呢,你就先舍不得了……”戏谑的声音忽的从头顶传来。
秦氏诧异地瞪大眼睛,一抬头,就对上丈夫含笑的眼睛,她愣了愣,忽的明白过来,感情他是演戏给她看呢!
恨恨地在丈夫腰上拧了一圈,秦氏杏目圆睁,恨得咬牙切齿:“他欺负了咱们闺女,难道你这个当爹的一点都不生气?”
舒茂亭疼得直吸气,见妻子迟迟不松手,一双亮晶晶的杏眸含泪瞪着他,心头一跳,一把扔开棍子,把人打横抱了起来,直接回了屋,将她放在炕沿,他则站在地上,低头笑道:“生气又如何?你还能丢开这个女婿不成?既然俩孩子都欢喜,你何必委屈呢,要我说,这世上没有比阿琅更适合咱们闺女的了,之前我摸不透他的心思,没敢跟你提,现在知道他对咱们闺女有心,我反而高兴的很呢!”
当年闺女离家出走,他们几个大人忙活半天也没有查到消息,萧琅硬是找到了人。他不清楚萧琅是怎么找到的,可连他这个亲爹都想不到办法,萧琅却找到了,足见那孩子把闺女看得多重。这次他的确有些冒失,但那又如何?真心才最重要,很多女婿婚前看着正经守礼,婚后还不是会腻烦妻子随意纳妾?与女儿一辈子的幸福相比,萧琅的情不自禁真的可以原谅,再说,他也是男人,别说成亲前,就是现在,如果妻子主动在他面前脱光光,他也受不住,真的要怪,只能怪他家闺女太傻了……
秦氏也懂得这个道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好了,经丈夫一吓,她算是真正平静下来了,又担忧地道:“那要是阿兰有了怎么办?她才多大啊,生孩子太危险了,还有两个人的婚事,办的太早也不好。”
提到这个问题,舒茂亭刚刚冒出的那点旖旎心思也去了,坐在一旁,思索片刻道:“婚事,定在阿兰及笄之后吧。先把阿兰送到她姐家里住着,没事儿最好,万一有了,我自会给她配份温和的落胎药,相信阿琅也明白,不会反对的。咱们这就开始替他翻盖房屋,在屋子盖好之前,阿兰都住在她姐姐家。”男人开了荤,就会迷上那滋味,闺女又太傻,他们得小心防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萧琅再懂事,也只是个毛头小子。
“也只能这样了。”秦氏叹息道。
舒茂亭捏了捏她的手:“好了,快去准备晚饭吧,我跟阿琅说说话,孩子跪了半天,也够了。”
秦氏还想提朱家的事情,转念一想,女儿肯定是要嫁给萧琅了,便没有说,明天她把女儿送到她姐姐那里,顺便就去回了老夫人吧,可惜元宝那个好孩子了。
晚饭的时候,秦氏另拨了一份饭菜,端到屋里去与舒兰吃,晚上又亲自陪舒兰睡觉,坚决不再给萧琅靠近女儿的机会,次日更是早早就带着舒兰出发了,可怜萧琅和舒兰在偷尝禁果后,竟没有说上半句话。
到了程府,当着程卿染的面,秦氏只说舒兰太想姐姐,要在这里住些日子。程卿染当然愿意,陪了一会儿,便抱着瑾郎去花园玩了,让她们母女说私房话。
看着懂事的大女儿,秦氏突然觉得她这个娘当得十分失败,阿宛当初也是因为她看顾不周,才会被赵大郎掳走,然后被程卿染占了便宜,虽然两人现在和和美美的,可总也是个污点啊。阿兰呢,那就更失败了,直接让人家吃干抹净!
在秦氏自责又懊恼的叙述中,舒宛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
知道萧琅占了妹妹的便宜,她的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生气,反而有些哭笑不得,两个从小就一起玩耍的孩子,竟然也懂得男女之事了?
“娘,事已至此,你就别伤心了,阿琅一定会对阿兰好的,对了,你不是还要去我舅舅家吗,赶紧去吧,我会看好阿兰的。”舒宛站起身,拉着娘亲的手往外送,妹妹那么傻,她有点好奇俩人是怎么成事的,心里痒痒的很。
舒兰看着姐姐满脸带笑地送娘亲出门,有些无聊,抓起桌子上的布老虎打量,这还是她缝给瑾郎的呢,没想到耳朵这里的线竟然崩开了,既然要在姐姐家住,她就再缝一个吧。
舒宛很快回来,轻轻关上门,笑着走到床前,抢走舒兰手里的布老虎放到一旁,低声问道:“阿兰,昨天你跟阿琅去山上玩了?”
“嗯。”
“那他为啥脱你衣服啊?”
“不是狼哥哥脱的,是我自已脱的。”
“然后呢?”
“……”
过了一会儿,程卿染牵着瑾郎回来了,见前来开门的妻子俏脸红红的,眼里却满是笑意,不由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舒宛瞪了他一眼,抱起儿子往里走:“瑾郎想你小姨了吗?咱们找你小姨玩去。”心里却忍俊不禁,阿琅那个坏小子,竟然还挺会弄花样,这两个人啊,真是天生的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