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附近的人不多,这里不是闹市区,自然烟火气少了很多,路过的只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还有骑着电瓶车匆忙回家的小夫妻,又或者还有蹬着三轮,后面坐着老伴的老夫妻。
程易轲像是想起了什么,“还记得以前吗?”
方遥步伐变慢了许多,嗓音也被清冷的月色浸润得轻柔得多,“什么?”
程易轲闻声回眸冲她笑,笑得极其暧昧的样子,继续说道,“大学时候,我们去看画展,路上也碰到两位白发苍苍的老夫妻。”
“记得,当时你还说…”,话在嘴边,方遥又生生咽了回去,眼睛里有温情,嘴上却硬撑,“说天气很好。”
程易轲反笑,如果她真能不带任何情绪的陈述当时的一切,她倒真的坦然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愿天下的暗恋,得偿所愿。
☆、28
方遥想起,那是他们刚刚认识的第一个元旦,那天早晨她准备去图书馆写论文,手机却响起了。
程易轲问她有个画展有没有兴趣。
方遥:是关于什么的?
程易轲:表现主义,好像是这个,记得和你的论文有关,你想去吗?
方遥:还有谁一起去,我们好一起拼车。
程易轲:就我们。
我们,这个词。真是既平常又暧昧啊。
好像小时候玩游戏时,我们是一国的,他们是一国的,这么轻而易举地分门别类。
方遥抵住心中的欢欣雀跃,只回了两个最稀疏平常的字,好的。
画展是在热河南路旁边的一家地下书店展开的,去的人并不多,现在的年轻人很少对画展感兴趣的,尤其是这位并不家喻户晓的画家。
在去的路上,61路公交车很挤,方遥勉强地抓住一个晃悠悠的手扶,整个人随着车子的颠簸乱晃悠。
程易轲站在自己的身边,他个子高,很稳地抓着头顶的扶手。
一个急刹车,整个车里的人都不自主地往前一冲,就在方遥快磕到玻璃窗上时,程易轲适时地在身边拦住了她不受控制的肩膀。
那双大手紧紧地扣在她的肩膀上,方遥甚至能感觉到一阵痛意,他用了最大的力掐在她的肩膀上。
方遥紧闭眼睛吃痛地低呼一声。
程易轲也感觉到了,他面露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方遥摇头说没事,过了晌久方遥都没有说一句话,程易轲又低头贴近问她,“没弄疼你吧?”
方遥很自然地说,“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方遥确实有点疼,但不至于呼天抢地的地步,她不明白为什么程易轲要和她纠缠这个问题。
坐在老弱病残专座的一个烫着泡面头的大妈,鲜有意味地斜眼打量了他们俩个一眼。
下车去画展的路上,方遥看到一个爷爷骑车带着nainai,正好是正午的阳光下,nainai眯着眼看头顶的阳光,暖和的光照在白茫茫的头发,就如同十二月的雪一样,南方的孩子很少见到雪,只要一下雪,一定会光着脚丫子跑到阳台上哇哇乱叫。
于是,方遥见到此情此景,很是动容。
方遥因为凝神路边这幅流动的画幅,步伐变得慢了起来,程易轲顺着她目光看过去,幽幽地说,“真不知道你老了是什么样子?”
方遥回过神来,惊讶地啊了一声,程易轲没有看自己,盯着那渐行渐远的老夫妻俩,他接着说,“也不知道过几十年,我们这些同学都变成什么样了。”
刚悬在喉咙边上跳动的心脏顿时平静了下来,原来是这样,原来是同学。
方遥没有表现的很失落,她反而很灿烂地笑,“所以再不走,画展就要关门了。”
到了画展现场,有好几个指示牌,上面分别用中英文写着各国的画家。
人最多的那个板块就是毕加索,围在海报附近的人特别多,乌压压的一片,大多都是父母带着孩子来瞻仰的。
而其余的板块却是人烟稀少,就像不受关注的明星一样,被人晾在一边,那些人宁愿排两小时的队看毕加索,也不愿意去别的画家那里。
方遥有些无力地摇头,朝着里面走,那些指示牌上,方遥除了爱德华蒙克其余的一个都不认识,于是,她很理所当然地去了蒙克的展览馆里。
第一幅画的名字叫做《吻》,蒙克在1897年画的。
蒙克的画看久了,特别是近距离看的时候,会有一种切肤之痛,幽怨的恐惧感潜入你的内心。
《吻》这幅画里两张相视而对的脸正在拥吻,男人的面积很小,女人却很大,看起来女人的那张脸似乎要把男人吞噬了。
方遥在艺术史课上听徐教授说过蒙克情路的坎坷,爱上了一个有夫之妇,最悲惨的是,那个女人还是Jing神分裂,并且子人格不同,昨天爱你爱的要死,明天就想杀了你。
程易轲站在这幅画下,背着手感慨,“女人是可怕的。”
“少来了,女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