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和慰问,但是太多时候人们的关心或许会成为一个利器,重重地对别人造成伤害。
就好像热油泼不到你脸上,你永远不知道什么叫做烫,小刘见方遥虽然话语间透露出严肃的领导样子,但是表情依旧很自然,只是歪着头盯着她看,她鼓起勇气,探头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是不是受过什么感情上的创伤?”
方遥抬起头,淡淡道,“创伤谈不上,人家啊,压根就没给我被伤害的机会。”。
方遥愣了一下,似乎脑子里在用力抓住什么零星的记忆,“我顶多,算是被我自己伤害的,简称自虐。”
可不嘛,暗恋和自虐有什么区别?
“暗恋?不会吧?”,小刘难以相信地从嘴里吐出这两个字,她绝对想象不到方遥这样的都市女强人,工作一丝不苟,对待下属的工作也可以用吹毛求疵来形容,居然也经历过小女生才会有的暗恋?
小刘跟抓住她把柄一样兴奋,“我就说,你肯定有火热的那面,怎么可能天天冷冰冰的,弄得跟性冷淡似的,说说看嘛,你的那个他现在怎么样了?”
方遥被她神气活现的表情给逗乐了,原来自己在别人眼里是个“性冷淡”啊。
也是,一年四季基本都是黑白灰的穿衣风格,方遥已经记不清她有多少年没有穿过暖色的外套和格子裙了,取而代之的皆是深色的高领毛衣,及膝的长大衣,黑白色的运动鞋,单一色调的高跟鞋,
踩在地上发出啪嗒啪嗒可怕的吃人声。
“他,他应该过得很好。”,方遥思绪沉了一下,继而说道,“总之比我这样应该好得多。”,小刘从刚刚听故事时的雀跃激动,突然间有些惆怅,她幽幽地说,“你还爱他吗?”
方遥笑了,低头挂好胸牌,新闻部组长:方遥。
然后她若恍如隔世地摇头,“不可能了。”
小刘不明白,歪着头看着她的眼睛,“什么叫做不可能,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了,什么叫做不可能。”
方遥看着她执着问自己这个答案,并且坚持不懈的样子,噗嗤一笑,她温柔地看着眼前这个刚刚走出大学校园,依然对爱情充满了无邪的念头和追寻的小姑娘,缓缓说道,“这就是我们之间的代沟,你想的是如何解决问题,而我,特别像我这种年纪大的女人,想的却是如何躲避,如果能躲一辈子就躲一辈子吧,其实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比你更坚信,我的未来,我的爱情是取决于我自己的抉择,但是我经历过后才明白,时间、现实、距离这些东西比爱情的力量还要大,爱情在他们面前简直微不足道。”
小刘困惑地摇头,“我真的不明白,你说了这么多大道理,你还是没告诉我,你到底爱不爱那个人?”。
方遥摇摇头,默不作声地往前走,小刘一个阔步绕到她面前,鬼灵Jing怪地一笑,换了个角度问道,“说爱太沉重了,你喜不喜欢吧就问你,喜欢他吗?”
方遥云淡风轻地一笑了之,“这些不重要了。”
或许小刘真的要被方遥逼疯,方遥十分善解人意地捏了捏她的脸蛋,“你看到了吧,女人呢,就是这样,面对感情,她们根本不会触类旁通,等待着她们的只有泥足深陷。”。
方遥带着开玩笑的语气,逗着她玩。当时她的心里还划过一个挺悲哀的词,永失所爱。
小刘挫败地低下了头,不一会儿,她的手机铃声吵吵闹闹起来,方遥的手机铃音一般都是震动,女人到了二十七、八岁这个年龄开始对一些带有电子铃音的东西排斥,她们喜欢安静不被打扰的生活。
如果你身边有二十七、八岁的单身女性,不管她是你的什么人,请尽量别去打扰她们,因为她们已经够悲伤了,生活的压力和感情的负荷已使她们脾胃伤半。
小刘从口袋里掏出挂着粉红色手机挂饰毛绒球的手机,接电话的时候挂饰之间发出类似酒杯相碰的声音,她接到电话后满口答应,然后笑着对方遥说,“姐,我要去前采了,不跟你说了哦,拜拜。”
方遥点点头,然后虚弱地对她招招手,方遥对着桌上的镜子照了照,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么有气无力了。
她喜欢和小刘聊天,或许从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子身上,方遥能看到自己过去的影子,虽不切实际却也一往直前。
望着空空如也的水杯,她去了二楼的茶水间。
在茶水间里,她碰到了卷着泡面头的中年女编导,台里都管她叫花姐。
不是因为她花心,她是个很好的人,有美满但家庭,叫她花姐的缘故,是因为她特别喜欢给台里的年轻人牵线搭桥,电视台里好几对夫妻都是出自于她的手。
当然,花姐也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大勇也是她介绍给方遥的。
方遥还没进茶水间的门,看到花姐正站在窗边,心想还是先溜吧。
方遥还没走,花姐就叫住了她,“哎哟,小方啊,快过来过来。”
花姐挺难为情的,“你不会怪姐吧?我真不知道那姓何的是那种人!哎,现在人怎么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