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去看。
害怕。
柿子要捡软的捏,于是她看向孟诚,“你怎么话那么多……”转过身,她理直气壮地对阎英道,“既然名字报上去了,我肯定是要——”
话还没说完,就被孟诚从身后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是怕你被人卖了。”话说对郁梨说,视线却已经看向阎英,连掩饰都懒得,直白道,“理由就别找了,离她远一点。”
阎英脸上的笑容还在,目光微深:“这句话你不觉得耳熟吗?”
上一次在图书馆,是他警告对方,那时无疑他和她更为亲近,但现在的情形,就像当时颠倒了。
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了?
郁梨的个性很明显,对和她一样普通的、陌生的人,她会表现的相对随和自信,而一旦轮到,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除了仰慕和崇拜,还会有一份警惕在里面。
她似乎觉得这样的人会给她带来伤害。
认真说起来,孟诚也是这样的人,他在学校里不冒头,却架不住背后影帝光环的父亲,而且他熟知对方的表演天赋,坦白说,孟诚想进话剧社,社长只怕是要倒屣相迎。无论是话题度还是能力,他都不敢保证能压制对方。
所以,她为什么能心无芥蒂地亲近他?
那天晚上她没接电话,原来是和孟诚在一起。
“不觉得。”孟诚一向自我,径自道,“这家伙脑子不太好用,你别用你那一套对付她,我怕她对坏人也投降。”
也投降?
孟诚还是不够了解他的性格,原本他可以伪装的很自然,可是眼下偏偏激起了他的性格里危险反叛的一面。
“是吗?你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她吃我这一套啊。”
他俯身低头,和被捂住嘴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郁梨平视,用攫取人呼吸的轻笑问,“那你愿意来当坏人的人质吗?”
*
回想那天的情形,郁梨还是会觉得心跳怦然,但又不觉气恼。
两个人说着莫名其妙让人听不懂的话,像是把她当成了战利品,得到她的支持就是胜利,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哪里来的对彼此的敌意。
好在阎英也只说了那一句,而后就恢复了常态,和她确定了观影名额就离开了。
郁梨从记忆中回神,就收到了一条让她心虚的信息。
撒谎都是要遭报应的。
受到学校表彰的事自然会流传出去,虽然不是人尽皆知,只要稍加打听还是能知道。所以她那天晚上敷衍夏彦的话就成了泡沫。
夏彦只发了四个字,“意外状况?”
“……”
一个重锤砸在她脑袋上,让她想起自己还撒过这样的谎,不算直面撒谎,也算是诱导转移视线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锄强扶弱、救世济民的志向。”
郁梨弱弱地回:“学长别说了……”
“那说什么,无故缺勤?半夜离校?”
夏彦每说一个字,郁梨都觉得头顶的铁锤重一分,自己跟着缩小了一寸。
“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不会的,这次是有男同学跟在旁边,他身手很好!”
夏彦少见的发了一个笑脸,嘲讽的意味更浓,“那更危险了,他如果想做什么,你以为你有反抗的能力?”
郁梨虽然相信孟诚,不过也理解夏彦对她的担忧,这让她心里微暖。她道了歉之后,两人又说了两句,末了她感慨,“学长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
每一次都能很快收到他的信息,让她怀疑他在自己身上装了监控。
那边有一段时间没回复,她猜测大约是夏彦在忙,隔了一会儿,郁梨收到信息。
“不是随便一个人,我都会关注。”
郁梨还没回复,突然间,另一条信息跳了出来:下午冰棍球场见(●’’●)
署名是夏奇。
自从那一次他来高中部,遭遇校园暴力之后,郁梨和他的联系就变多了。每次看见“焦糖熊”,都会想起他一脸清淤地将熊拖出来的样子。明明表现的十分无所谓,但郁梨还是从他透露出的信息中,感觉到他的在意。
没有人会不希望送出去的东西,不被人接受。
后来两人就约定了,他教她溜冰“还第二次债”。
郁梨觉得第二次起主要作用的是孟诚,但是夏奇认为,是她将孟诚带过来的,除了向孟诚道谢之外,还应该感谢她。
两个人拉锯战一般聊了许多,夏奇口才了得,郁梨败下阵来。
顶着小男孩的万分执着和热情,她拒绝的话说不出口——而且很早就答应过了,只不过倘或是第一次接触后,两人还算陌生的状态,她会坦然地找个理由拒绝。
她确实也需要学习溜冰技能。
学校在冬季时分,常常会安排冰上的活动,创造出与春夏两季不同的感受,因此溜冰和游泳一样,可以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