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一定是药。
端过药碗,他说:“趁热喝了。”
良药苦口。
李太白比谁都懂,只是她怕苦呀!伊路米已将药端到嘴边,她眼一闭,仰首灌下——
光用“苦”字不足以形容的味道。
舌头苦到发麻,她痛苦地伸了伸舌头,又看了他一眼。这才惊叫:“伊路米你没有着保护衣?!”
说罢,她直往后退,笨重地拖着棉被退到墙边。
伊路米问:“你是怕库巴尔?”一路上,他该了解的都了解了。
李太白以手掩住嘴巴,拒绝与他接触的机会。
“只能说不排除任何可能性。你不该不顾性命胡来,赶紧出去。”
库巴尔病毒是不认人的,不管你是著名的揍敌客,还是普通平民。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对。
伊路米淡定地弯身靠近,俊俏的脸儿近在咫尺,纯男性的气息逼得某人无路可退。他问:“你认为我会为你牺牲性命?”
李太白微抬头,与他对视。“不会。”
“那就行了。”说罢,他干脆坐在床沿。“我不喜欢生病的你。”仿佛抽走了她所有的生气,只剩下一具无意义的躯壳。
现在是讨论他喜不喜她生病问题的时候吗?
“你死了。我不好和桀诺爷爷,婆婆交待。马上出去!”李太白受过九紫的恩,对揍敌客家人总多了一份感情。
伊路米一动不动,忽地开腔:“祖母说你不适合嫁进揍敌客家。你也这么认为?”他这一路走了许多地方查找她的下落,见过人都不看好他俩的婚姻。
尤其是祖母。
她以过来人的身份劝他放手。
甚至极其残忍地说:如果你俩结婚,只有两个结局。一是一生一死;二是各置一方,永不相见。
李太白不答反问:“你去了无镜森林找婆婆?”
能到达无镜森林本身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伊路米说:“我去流星街找你,但你不在。就去了一趟无镜森林。”
他甚至还找了她的助理飞鸟和二弟的基友二月,要不要都说一遍他这半月来的旅程,博一点同情分?
不,李花农喜欢酷一点的男人。
李太白不高兴地质问:“你找我做什么?违约金我已经打给梧桐,与揍敌客的雇用合同已结束。”
伊路米反驳:“那是和揍敌客的合同结束了,但与我的合同尚未完结。”
“我和你还有什么合同?”
“恋爱合同。你不是答应和我谈恋爱?”
“我记得我已经和你分手了。一但分手,合约就不存在。”
“我也告诉过你,恋爱是两个人,分手同样是两个人。你一个人分手并不是分手。我没有同意。”
“我以为你还有一点绅士风度。怎耍赖了?你是要死缠烂打吗?这不适合你哟,伊路米·揍敌客。”
伊路米眼睛一亮,问:“死缠烂打有用?”
李太白堵住所有的可能性。
“没有。”
伊路米一脸严肃地问:“你真的不想和我结婚?”
“不想。”
他又问:“我想知道理由。真正的理由。”
李太白迎上他的眼睛,看到他眼内的自己,也看到他的坚定。“我有未婚夫。”
“我知道。你师傅白泽。除了这个之外,真正的理由是什么?”伊路米可不相信李太白会喜欢轻浮的老中医。
那人的脸孔又在脑海中闪现。
一步步逼近……
李太白握紧拳头,抿紧嘴唇。“我……我欠了某个人的债,迟早要去还。俗一点说,我没有未来,而和你结婚这样的未来对我太奢侈。”
伊路米霸气地说:“你的债,我可以替你还。”
“不。”
李太白摇头。“这笔债除了我,谁也还不起。”
“不试试怎么知道。”伊路米诱惑道。
毕竟揍敌客一出手,就知道是债,还是命。
药效袭来令李太白的头显重,眼皮垂下,睡意沉沉,意识薄弱。
“你知道吗?我虽然长在流星街,却不是流星街出生。我的父母亲只是很平凡的人……他们很平凡。我本来也是和平世界中的人。而你,流星街,猎人……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我本不可能接触——”
说着说着,她身子一歪倒在一旁,双眼轻合,呼吸声有规律地响起——
伊路米探手替她调整位置。
不反抗,甚至不反驳的她,比寻常要柔和些。若非天生一头白发,她在普通世界里只是平凡的女性?
指尖碰了碰她微烫的脸颊。
不。
李太白就算你活在普通世界里,也一定不是平凡人。你的胆色,你的能力,注定不可能是平凡人。
而你为何惦记着从前的平凡?
伊路米见她沉睡,提步出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