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火眉间出人意料地柔和了几分,夹着烟的手覆上文游的脸颊,“你今天肯道歉,悔过,只不过是因为……我不让你称心如意。”
一直以来,文游不就是这样的吗?装出仁柔无辜的模样骗他心软,明亮的眼睛闪一闪,就是好人。
一个从十五岁开始就想弑父的男人,直到今天还摆出这番姿态不觉得可笑吗?
文游一把握住他的手腕,低头吻住湛火,他来势汹汹,很快就撬开湛火的齿列,向更柔软的地方进攻,凶猛而难缠,像是要发泄掉这段日子以来所有的思恋。然而,湛火的手臂却圈上他的颈项,反客为主,渐渐站直身体,将文游抵在车上,主动、强势、用力地反击着。
两人间的气温升高,变得热辣灼人,双方都没有闭上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对方,强势而激烈地交锋,如果目光可以化为实质,两人只怕已经是死得不能再死。
终于,湛火将人推开,躁动的身体还贴着,他哑声道:“要做吗?”
文游结实的手臂箍着他的腰,手指碾过他微红的嘴唇,有点不舍地问:“你想要什么?”
“孟子清,帮我杀了他。”
“为什么不自己动手,上次明明有机会。”
湛火很坦诚,“我杀他没用,他感觉不到痛苦,只有你才能让他痛苦。”
“报酬呢?”
湛火的手指勾住文游的皮带。
文游眸光微沉,那是欲.望涌上来的表现。
他笑了笑,“不行哦湛火,杀了他并不会让你满足,他一死你就跑去自杀,那我不就太惨了?”
短短几个小时,他已经可以平和地点破湛火的心思。
湛火的脸冷下来,方才的情热无影无踪。
“你还真是翻脸无情,”文游叹了口气,“不过,如果你让我满意,说不定我会帮你。”
*
搬回文家是意料之内的事,因为某种程度上而言,湛火有求于文游。
佣人将行李安置好,他独自进了浴室,洗漱完出来时,女佣说:文总在卧室等您。
她似乎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似乎有点害羞。看见湛火点头,便飞快地出去。
湛火无聊地坐在床上,坐累了便上.床躺好,但因为很久没有睡好觉,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才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
文游侧躺在他身边,枕着手臂看着他。看见他醒来,亲昵地将手臂压在他的肚子上,身体也凑过来,温热的身体贴在一起,仿佛真的是一对有情.人。湛火还有点困,用余光扫了他一眼,又闭上。
文游看着他沉静冷淡的脸,怎么也看不够。
湛火被他灼人的目光的弄得皱起眉,“你不是在卧室等我?”
“你不来,我有什么办法?”文游在他唇上轻啜一下,然后越发霸道地啃噬着,湛火痛得皱眉,他便温柔地用舌尖安抚。
总是这样,不停地霸道占有,然后温柔抚慰。他进去的时候,却一点不留情面,疯了一样在湛火身上发泄。
等射在湛火身体里,才轻轻在他背上落下一吻。
湛火皱眉起身,要去洗澡,却被人拦腰抱回来,他脸上总算露出表情,恼怒地看着文游。
文游声音很轻,抱着他下床,“去隔壁,再一次。”
魔怔了一般,整整折腾一.夜。
第二天湛火起床,才发现自己腰上青了,两个对称的掐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扎眼。
虽然文游已经帮他处理过,他还是忍不住去浴室洗个澡。
出来时心浮气躁,很是不爽,忍不住干呕了两声,对文游的恨意莫名冒出头。
文游正巧听见,挑眉道:“你这是几个月了,害喜害得这么厉害。”
湛火的脸色彻底冷下来,一点人味儿也没有。
文游却只是低眉浅笑,“放心吧,要真的怀了,我养。”
湛火反手将他递过来的牛nai推开,水杯落在地上摔得稀烂。
文游眉间也是冷冷的。
湛火不要,他就干脆扔了。
湛火心里冷笑,转身回房间,却被文游拉住,他叹口气,弯腰将拖鞋放到湛火脚边。
两个人莫名置气又和好,湛火一直没有好脸色,直到下午才说:“我要见孟子清。”
原以为文游会拒绝,没想到他只是摸摸湛火的脑袋,“好啊。”
谁能想到不可一世的孟子清会变成这样?
他艰难地用双手捧起水杯,刚送到嘴边,水便泼了一身打shi床榻。高强度玻璃杯咕噜滚到地上,让他愤懑难堪地捶打被子。
房门打开,他抬眼望去,终于看到日思夜想的文游,将眼泪憋回去,嘴角的笑容刚扬起便僵住,高声质问:“他为什么在这里!”
站在文游身后的湛火眨眨眼,笑了,明朗的笑让孟子清大受刺激,他用双臂将桌上的水杯和食物扫到地上,“给我滚!”
湛火向后退了两步,靠在门边看着屋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