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信我,才委以重任,其他人万一同那西凉勾结,又当如何?”蒋敬看着面前的男子,从未见他这般紧张。
“我便是不信皇上的,小小邺城,如何非要让你去。再说薛御,他虽算西凉人,但从小生于宜琅,又哪里有那番野心?子敬,你,你告诉我,是因为蒋延被皇上扣在身边吗?你,你可是被皇上要挟着什么?或者是你爹娘?”付夜说完,一手颤抖的拽牢了蒋敬,极是不舍难放,目中氤氲出一层迷雾。
“不过是围个邺城,也不一定要打,这小小西凉,如今依仗的无非就是邺城易守难攻的地势。围个几年,自然就要交和书了!”蒋敬不动声色的安慰着付夜,那密信里的内容是字字如血,他甚至连皇上如何得知的都不清楚,难道是蒋延说的?为了薛御吗?可那书呆子哪里会权谋,怕还是走漏了风声!蒋敬想的太入神,付夜喊了他几遍,才回神。
“你且好好呆在沧云,等我的好信儿吧!”蒋敬给了付夜一个安慰的笑容,拍了拍付夜不自觉揪紧的肩,终是上了马,同浩浩荡荡的人,绝尘而去。
蒋敬才走不久,整个沧云便被皇上另一方的亲信全部占住,沧云十三州因蒋敬调集了几乎所有的兵马去碧城,一时竟如一座空城,再无挑事乱闹之人。
其后付天玄亲自到了沧云,更是一种震慑,不出数月便收整下了这片土地。得以真正平下沧云多年的混乱,不得不让人惊讶于付天玄的铁血。
与此同时,付夜也被“挟持”入宫,付天玄要找的就是这个多年未见一面的兄长——付夜!
……
作者有话要说:
☆、秘闻双子生
御书房内,面对面坐了两个人,除了面貌相似,衣着不一,神情更是不一。
最先开口的是付天玄,“哥,你同朕从未见过面,这是第一次,难道不高兴?”
“皇上,你,你遣走蒋敬,实则是想要先收整下沧云这片土地,对不对?”付夜低沉道。
“是!沧云就是因为乱,才能让你躲了整整二十几年,你那些时光是偷来了!这个位置难道朕想坐?朕一点都不稀罕!”付天玄话中怒意渐盛,绕过桌椅,站到了付夜面前,继续道,
“哥,你告诉朕,是什么人什么事,让你连这天下也不要!?知道父皇死时,为何仍笃定地对朕说,若朕做不好这个皇帝,自然有人会来接替!哥啊,朕那时死了晋渝,若是再没了天下,让朕何以为继!”付天玄说时,俯身擒住付夜的肩,眼中亦乱亦恨,
“父皇至死都威胁朕,说朕这辈子若治理不了沧云,便是一大隐患!朕那时不明白,但当有人在朕耳边传什么蒋敬有谋逆之心这种事,才知道父皇说的是什么意思。没错!沧云就缺一个人,统一下这片乱城后,就能威胁到宜琅!可这么多年,朕为沧云这片乱世之地费尽了心力,原不过是一个你,以及你的那卷遗诏!哥,你若早几年带遗诏来见朕,一切肯定不是这样的!是!朕想用西凉之祸来耗掉沧云的兵力,就是天时地利的事,区区一个邺城,也敢反?朕就让他薛御反!”说到这里,付天玄凑近付夜,从对方的瞳仁里清晰印刻着自己,他们是兄弟,境遇为何这么不同!
四周安静下来,稍刻后,付天玄闭了闭眼,直起身,继续说了下去,
“朕去年祭拜母后时,也许就是天意。皇祠里供着母后的牌位忽然倒了,朕去扶的时候无意发现有卷血渍帛书混在神龛下,才知当年母后宫中的事,原来还是父皇的计谋。双子之命本就威胁帝位,于是父皇决定抱走一个,抱去沧云之地,一辈子亦可安全。父皇还说亲兄弟,与其从小都长于宫中,相互间为争帝位,同室Cao戈,不如将一个放于外,将来用以警醒朕,监督朕,亦是妙计。母后在帛书里还写着抱走的那个孩子,身边有亲君之人王梓安,手有玉锏。将来若朕误国,若朕昏庸,还可呈玉锏,宣遗诏,朕就要让位给你!真是天大的笑话!那帛书怕是母后死时的血渍所述,后来一定是父皇将其藏于皇祠里。可父皇至死,都未告诉过朕,这才是当年的真相!”说完,付天玄看着付夜,苦苦而笑。
“王,王伯并未说过一句,我亦未想过。”付夜看着面前的付天玄,小声的辩解。
“朕是愚笨,竟一直未想通,沧云之乱原就是为藏下你。可此番,你却同朕说并没有。你不想你的蒋敬?他蒋敬敢私藏你这么多年,早就是死罪,满门抄斩亦不为过!”付天玄蹙眉直视着付夜,铿锵有力道。
“皇,皇上,蒋敬并没有!”付夜摇头。
“哥,朕之前让他再去沧云,原就想试着找一下你,朕给过蒋敬三个锦囊,绘图,养兵,寻人,他做了没?他告诉过你没?你,你们却都要瞒着朕!”付天玄自嘲般的冷笑,幽幽轻声慢语,“不过也好,蒋敬在碧城已多时,朕还派了蒋延去,顺便透露了些消息给蒋延,说朕已挟持了你,若他二哥平不了邺城,一并当诛。你猜猜蒋延又会怎样,一面是薛御,一面是他二哥,兄弟怕是为此要反目,忠义两难全,天下哪里有什么完美!”付天玄说完,含笑又坐回到桌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