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三楼最边上的包房中一阵微微发重的喘息声传来,其实这喘息声不是很重,一般的人也不会发觉。只不过,这段日子,苏念白跟着尉迟寒练习武功,虽说没有太大的长进,但耳聪目明还是有的。
“小姐?”盼儿站在苏念白身后,她不及苏念白,所以对立面的事也算是真的不知情。只是诧异的望着苏念白停住脚步,于是疑惑的出声,“小姐,怎么不走了?”
“没事。”苏念白摇摇头,抬步向前走去。走了没几步,苏念白伸手置于唇下,轻轻的咳了两声,停顿了一下会儿后,这才向前走去。
“扣扣。”走到那扇门前,苏念白微微停顿了一下,伸手在门板上叩了一下,片刻后里面就传来女子清新的有些娇羞的声音,“苏儿,进来吧。”
闻言,苏念白轻轻的吸了口气,打开门走了进去,一进门,苏念白脸上就挂着甜美的微笑,“今日开业,真是怠慢二位了。茶点都上了么,看看合不合口味。”
苏念白语气随意,倒是解了林清几分尴尬,今日她可真的就是来看苏念白的,可哪想到两人独处,所以总是有些什么会被摩擦出来的……
当然,这种地方也不适合真的发生什么,可实在是太羞了。
“刚刚都上来了,苏儿也坐下来喝杯酒吧。”林清声音温婉,仰脸笑意盈盈的看着她,苏念白看着笑着点点头,“却之不恭。”
苏念白向前两步,挨着林清坐下来。在坐下来的瞬间,眉头不由的皱了皱,说实在的从刚才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想要坐在这里,不或许该说,从开始到现在她就没有想要进来这个屋子。怎么说呢,因为……恶心。
不管如今的宋元锦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也不管他待林清如何,待府内姬妾如何,但在一个小小的包间内,尚且不能忍耐,可想而知,这个人还算什么君子?
哪家的君子会如此急色?恐怕就算是某些地方的小倌也比他更加知道分寸。苏念白这么想着,面上却是一分不显。
“说来,还要感谢安平王和侧妃屈尊前来,真是不胜荣幸。”苏念白微微一笑,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一看就还未曾动用过的杯子,看了眼盼儿,盼儿会意的走上来,伸手执起酒壶一人给满了一杯。
苏念白站起身,举起酒杯,“一杯薄酒,苏儿先谢过两位。”说完,苏念白抬头,一口酒咽下,随后坐下,随意的和林清聊了一会儿才告辞出来。礼数周到,没有因为自己的不喜,让人有任何的不适和察觉。
出了包厢,苏念白小脸有些微红,其实她是不能喝酒的人,喝酒也顶多只有三杯,若是过了三杯,是必醉不疑的。
“夜承世在哪个房间?”盼儿扶着苏念白,苏念白伸手轻轻的将她拨开,她曾经是丞相嫡女,别的不说,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苏儿。”苏念白话音刚落,就听一个房门打开,夜承世的声音随后传来。苏念白微微一愣,随即缓步走了过去。
“小姐,没事吧?”盼儿见苏念白如此,有些担心。苏念白闻言,摇摇头,缓步走过去,待进了门,“苏儿来晚了,承世可不要见怪哦。”
苏念白说着眨眨眼,走到桌子旁坐下,仰头看着夜承世,“见了承世站着时光风霁月翩翩公子的样子,如今再见公子如此,倒是有些觉着可惜。”
“无所谓可惜不可惜,坐着惯了,一时站起来竟然不习惯了。”闻言,夜承世微微一笑,声音温润,抬手给苏念白倒了杯水,眼底神色莫名。
苏念白看了微微一笑,也明白。这所谓的不习惯,恐怕不只包括他本人,还代表着姓夜的一家人。他站起来了,恐怕就有别人夜不能寐了。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心志饿其体肤,行拂乱其所为。”苏念白伸手在桌子上轻轻的点了一点,声音微微的带着点点的憨气,“说来,承世,也是有福之人。”
“哦?”听惯了别人奉承自己,但却无不可惜他双腿有疾,第一次还是听有人说他是个有福之人,有福之人怎么会是双腿残疾,有福之人怎么会是他现在这个情况。
“当然。”苏念白轻轻一笑,“若是无福怎么会出生在富贵盈盈的夜家,怎么会有如此一副好的相貌,吃穿不愁的生活,又怎么会有可能如今站得起来。试想,若是你出生在温饱不济的地方,若是吃穿都要惆怅,即便是你双腿完好,恐怕也不会如今是这个状态?你说是么?”
闻言,夜承世愣愣的看了他半晌,随后温润一笑,“倒是也是。”说完,夜承世抬手轻轻的品了一口茶,不再言语,显然是并不特别想要继续这个话题。
苏念白见状,也不再说。只是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吃食上,“怎么就要了这些,都说免费用餐,你这可有些太过为我省钱了吧。”
“没有办法,你会花钱,我自然要学会省钱才是。”夜承世抬头看着苏念白,语意未明的一笑。苏念白闻言,唇角的笑意微微一滞,“承世玩笑了。”
夜承世这个意思,苏念白也是微微有些明白的。毕竟不管怎么说,她并不是只有九岁,就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