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白二人下了车,从人群中挤进豫海酒楼后院,而紧随其后的宋远道却是被拦在了院外。
“不好意思,这位公子,这里不得入内。”宋远道是跟着苏念白而来,不,或许应该说他出现在这条道路上都是为着苏念白。
只要一想到苏念白的用途,宋远道几乎是激动的难以入眠,一想到若是她嫁给自己,就相当于是将整个锦王府拉过来来给自己当后盾,宋远道是又紧张又兴奋,恨不得强娶了苏念白去。若不是锦王府他不得而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等在苏念白出现过的这条街道。
如今,宋远道也算是盼着石头开花了,终于等到了苏念白。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个作死的贱民敢拦住他。
“公子?”和泰笑的一脸的憨厚,疑惑的看着宋远道,以为他刚才没有听见自己所言,于是大着声又重复了一遍,“公子,非内部人士不得在此出入。”
“大胆!你是什么狗东西竟然敢对着本皇子大呼小叫。”宋远道眼睁睁的看着苏念白离开已经是非常不爽,可如今,这个卖了都不值一两银子的贱民竟敢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简直就是找死!
“这位公子。”和泰刚才并没有听清宋远道自称是本皇子,实在是这街上人太多了,吵吵嚷嚷的,听不真切也是有的。但不论什么,和泰也算是看出来了宋远道此刻心情不爽,怕是不大高兴了。
和泰的面色也是微微严肃了一分,看着宋远道,“这位公子,小的是好言相告,还望公子行个方便!”
“放肆。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让本皇子给你方便!”宋远道今天也就是搓火了。等了好久的鸭子飞了,在路口堵了半天不说,如今还得看人脸色。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八皇子。”苏念白是一早就发现了宋远道跟在身后的,原本苏念白是不想理他的。心思他进不来总该走了,可哪想到宋远道人不大,心也不大,果然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皇子。枉他以为他有几分野心,会知进退呢。
可哪想到这人竟然站在这里和和泰争执起来,真是不知所谓。
“八皇子,和泰不认识您,自然也不知道是天家八皇子嫁到,所以礼仪不周到,没有给皇子殿下行跪拜大礼,还望您恕罪。不知八皇子在此,并且非要私闯民宅所为何事?”苏念白慢慢的走出来,边走边说,声音清冷依旧稚嫩。话语之间根本就没给宋远道一点面子。
前世,苏念白见人总是小心翼翼,抱着六皇子的婚事不舍得撒手,也许是因为没有权势,所以怕死了权势。可今生,身后有了尉迟寒,苏念白的腰杆似乎都挺直了很多,不给面子的一律都不给面子。
比如如今的宋远道。可以说,宋远道这人实在是没有给她留下什么好印象,从宫宴初见,这人说话做事都是步步陷阱,再从街上巧遇,这人野心毕露,到现在,宋远道真是没有给苏念白一分的好感。
“你……”乍看见苏念白走出来,宋远道眼神一亮,可待听完苏念白的话语,他一张脸是彻底的黑了下去。这人是字字句句都在扎他。宋远道就怀疑,苏念白是个刺猬么?从初见到现在,也不过是最初他和她有些不合,可后来,他都有尽力忍让了啊。
“八皇子,今日豫海酒楼开业,大厅用餐免费,若是来此是看上了这儿的饭菜,那么前门请,等正式开业,大厅内必有八皇子一席。”苏念白心知,以宋远道的性子和出身,自然是不愿意和这些平民在大厅内拥挤的。所以这话看似是给宋远道一个台阶,实则是让他赶紧离开。说实在的,苏念白就是觉着看见宋远道倒胃口。
一想到自己在他眼里和那把金灿灿的龙椅无异,苏念白就觉着全身都不得劲,“小女子还有事要做,八皇子自便。”苏念白说完转身就走,多一分钟也不想要和宋远道相处。
“小姐,八皇子这个人真是一点都不和善,这里又不是皇宫,他也没有把皇子两个字贴在脑门上。凭什么让所有人都毕恭毕敬。”盼儿跟在苏念白身后,撇唇,声音十分不屑。最是瞧不起这些王孙贵族,不过是仗着祖荫风光,若不是仗着命好,投了一个好胎,现在还不是和所有人都无异,有什么好骄傲的。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知道是不是?”苏念白张口,厉声斥责一句,“说话不知轻重,有一天若是因为口舌之欲丢了性命,你就知道不是贴在脑门上的才叫皇子!”
这是什么年代,所谓的王子犯法庶民同罪都不过是上位之人为堵悠悠众口而言。若真是宋远道在这里有什么意外,第一个要陪葬的就是这里的所有人!有些人生来就高人一等,这一点是一点也没错的!
“是。”一句不平的话,引来了苏念白的斥责,盼儿心里微微的委屈,低下了头不再说话。苏念白见状也不理她,大步向前走去。
有些道理不是你说一两句她就懂得,盼儿是被她惯坏了,才会如此不知轻重。就刚才她的话,是没有被宋远道听见,若是宋远道听见了,他就是不依不饶的非要治她一个蔑视皇族之罪,苏念白也是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