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皇上喜欢小公主吗?”
舒贵妃笑着,并未因生儿子还是女儿纠结。
惠宗帝最是喜欢她这般不争不抢的性子,恬淡自然,虽无皇后之命,却也将后宫治理的妥妥帖帖,让他省了不少心。
他叹口气,像是想到了自己的过去,幽幽道:“女儿好,最好是像爱妃,朕要宠着她长大,再嫁个好驸马。”
“皇上。”舒贵妃头靠在他臂弯,柔声道,“好,臣妾给您生个女儿。”
她柔情脉脉地看着眼前的男子,这个天下之主,一心想要做出一番霸王伟业,转瞬已敛去了沉思,露出志得意满的自信神色,“然后再生个儿子,哈哈哈!”
“是。”
二人温存片刻,舒贵妃忽然想起来,“臣妾有事想求皇上。”
“何事?”
“陆长风既然这般叫皇上为难,皇上可否准了臣妾再抬一抬那个蒋佳月?”
她这段时日了蒋佳月相处的不错,尤其喜欢她安安静静的性子,宠辱不惊。
且自己这一生都不能够奢望到的东西,总想让她代替自己,更幸福一些。
裕平元年,大臻朝出了很多事。
先皇驾崩,北疆战乱,黄河大旱。
新皇登基,那勒称臣。
当中尤有一桩事尤其有趣。
这一年快要过去的时候,奉旨去平乱的兵部侍郎陆长风,得胜归来不仅没有升官,反而被革了职。
革职也就罢了,偏偏皇上还赐婚。
据说赐婚的女子,原不过是一介平民,自卖到陆家为奴,后来被陆长风收了房,最后不知怎么攀上了炙手可热的舒家,皇上竟抬了她一门勋贵。
虽然只是个子爵,也是不得了了。
就这么一个女子,如今竟然还要皇上亲自下旨,赐给陆长风为正妻。
舒贵妃又赏赐了一堆嫁妆,明着抬举那女子。
不是说,新皇最倚重静王和陆长风吗?
这哪里是倚重,这分明是要让陆家沦为笑柄吧?
可是陆家依旧住在国公府中,并未搬出去。
然而私下议论归议论,谁也不敢当众质疑,否则就是大不敬之罪。
不论外界如何沸沸扬扬,陆家却是一片诡异的平静。
第二七零章 是喜是忧
天寒地冻的时节,到处都落了厚厚一层雪,尤其是京城,自前日起,大雪纷纷扬扬,便没有停下过。
天地间一片肃杀的洁白,极目远眺,视野所及的地方也尽是白皑皑的颜色。
偶尔有常青的松柏,枝丫承受不住雪堆砌的重量,扑簌簌掉下来,沾在匆匆走过的行人头上、脖子上,必要惹得几声咒骂。
只有这种时候,才会见着一星半点的绿色透出来,叫人见之欣喜。
蒋佳月怀里揣了手炉,静静看着玉莲她们扫雪。
有小群在,便是这样冷的天气出来做事,也总能找到乐趣。
几个人你推搡着我,我捉弄着你,不大会儿已把扫帚什么的丢一旁去了,捏着雪团打起了雪仗。
她看的有趣。
都还是孩子心性,难免爱玩爱闹,蒋佳月也不阻止。
“这是风口上,您快进屋去,省的吹出毛病来。”念波从屋里出来,替她系了披风,手摸着炉子还热,不小心指尖碰着蒋佳月的手背。
寒森森的,凉气逼人。
她叹口气。
自从赐婚的圣旨下来,蒋佳月便一直如此,平日瞧着没什么,但其实是十分不快活的。
念波其实不懂,这是为何?
蒋佳月不是贪图富贵的性子,断不会是为了四爷被革去官职,就算做了正妻也没有诰命这种事情。
毕竟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惠宗帝还是倚重陆长风的,否则也不会这种冰天雪地的时候,还把人召到宫中去,商量黄河一带开筑堤坝一事。
念波看了眼玩的脸色通红的小群,心道怎么年纪不过差了一岁,性子却南辕北辙,就算是她自己,也总觉得蒋佳月太冷清了。
唯有在四爷面前,总还有个热乎气。
蒋佳月又看了会儿,许是披风的缘故,身上暖了不少,她抬眼,看到念波正用探究的眼神看自己,笑道:“怎么了?”
念波一惊,道:“没什么,只是在想这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
等雪停了化了,开春过后,接了蒋佳月的家人上京,四爷就要娶妻了。
“快了。”蒋佳月神色好似又飘远了去。
快了,快了。
正说着话,王二忽地从院子外头跑进来,冲到小群跟前,弯下腰撑着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喘。
“打中了,哈哈哈哈!”小群用力将手中新捏的雪团往他面上砸过去,拍着手哈哈大笑,“打中啦!”
王二冷不丁遭这么一下,眉毛上全是雪,无奈地苦笑一声,捉住她手,“找到了,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