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全。与镇国寺的和尚就不同了,必是安全无虞。现在最主要的问题就是说服苦海大师。
虞襄打定主意,这才躺回榻上,却是一整夜无法成眠。翌日清晨,她佯装脚疼,让沈元奇送她上山求医。病灶在骨子里,苦慧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端倪,见她意欲在镇国寺住下,便也同意了。
沈元奇因有公务在身,不能耽误,拉着妹妹好一番叮嘱才依依不舍的下山。
等他走远,虞襄立马去见了苦海大师。二人在禅房内密谈许久,苦海实在敌不过虞襄的一张利嘴,言及只要她再抽中一支签王,便亲自带她去西疆。
虞襄心里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在签筒前跪拜祷告了小半个时辰才开始转动……然后竟再次抽中了签王。
苦海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拿着签王翻来覆去的查看,又捡起其余竹签一根根的验,生怕签筒让人做了手脚,把七八成的细签都换成了签王。亿万分的几率,世上谁能连中三次?虞襄果然颇受上天厚爱。
出家人不打诳语,苦海无法,只得收拾包裹,领着几个武艺高强的和尚送她启程。虞襄忆起兄长身中箭矢的情景,好说歹说把苦慧也一块儿忽悠了去。苦海素来喜欢云游四海,他那张脸和镇国寺的僧衣就是最好的路引,虞襄和两个丫头化妆成容貌普通的俗家弟子混在一群僧人里,倒也不打眼。
她走时给沈元奇写了一封信,交代了事情始末,本还想给老太太也写一封,又顾忌她年岁大了受不住刺激,只得作罢。
虞襄离开五天后,一个小沙弥才拿着信来到沈府。沈元奇看完信气得浑身发抖,这才明白自己的妹妹对虞品言究竟爱到了什么程度。若非爱逾性命,她如何肯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就不顾自身安危远赴西疆?她那胆子比当初的虞妙琪还大百倍!
“荒谬,不过一个梦罢了!”沈元奇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妹妹诉说的一切。哪里有人能从梦里预见未来?定是思念成疾导致的魔怔。
气了一场,他立即使人去追。然而人已走了五天,且还是快马加鞭,此时再追已经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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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老太太自从虞襄走后就大病一场,偏还要硬撑着病体给虞思雨张罗婚事。虞襄每每来探都被她撵走,且还说了许多绝情断义的话。
马嬷嬷熬好药,伺候主子徐徐喝下,见她近日越发显得老态,不禁劝道,“老夫人,您就成全了侯爷和小姐吧。他两毕竟不是亲兄妹,又从小一块儿长大,情谊深厚着呢……”
“你闭嘴!”老太太摔了空碗,一面咳嗽一面艰难开口,“正是因为他两一块儿长大才不能在一起。不是亲兄妹又如何,在外人眼里他们曾经是亲兄妹,这一点是无法抹杀的。同一个屋檐下的亲兄妹搞在一块儿,京里那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星子就能淹了咱们永乐侯府。”
“旁人爱说就让他们说去吧,咱们永乐侯府本就没什么名声可言,不差那点脏水。”马嬷嬷揪心之下竟说了实话,见主子恶狠狠的瞪来,连忙掩嘴垂头。
屋里一时间只剩下晚秋收拾碎碗的声响,哐啷,哐啷,一声更比一声叫人心烦。
等晚秋走了,马嬷嬷左思右想,硬着头皮道,“老夫人,您难道忘了吗?苦海大师曾经说过,侯爷乃英年早逝之相,而襄儿小姐正是他的太乙贵人,能够帮他改天换命。他两个在一块儿那是天生一对,皆大欢喜。眼下您把襄儿小姐赶出去,会不会有碍侯爷命数?侯爷现在可是在西疆沙场上搏命呢……”说到此处,她适可而止。
老太太本还不以为然,听到最后竟结结实实打了个哆嗦。这些年侯府蒸蒸日上,孙子也平平安安,她渐渐就把苦海那些批语给忘了,这会儿马嬷嬷一提,真如一道天雷当头劈下,将她神魂都劈得四分五裂。
然而她好歹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却也稳得住,咬牙摆手,“不会的,言儿这么多年都无事,那死劫想必已经过去。世上哪有亲兄妹结为夫妻的道理,我绝不同意。”只要一想到孙子孙女从兄妹成了夫妻,她就如鲠在喉,直犯恶心,终究过不了道德lun理那一关。
至于命数一说,那虚无缥缈的东西谁都摸不准,万一苦海算错了呢?
马嬷嬷见她闭了眼睛开始念经,心知她心意已决,只得退下。
虞襄星夜兼程,只花了一个月就到得西疆,还未踏入乌兰察布地界就听闻汉军大败、连失两城,而汉军主帅虞品言被西夷二皇子查干巴拉一箭射杀,尸体掉落乌江寻无踪迹。
被一群大和尚用同情的目光洗礼,虞襄头脑有一瞬间空白,手一松便摔了茶盏。桃红和柳绿连忙俯身帮她擦拭滚烫的茶水,擦着擦着却红了眼眶,咬牙忍住几欲破口的哽咽。
“哭什么?哥哥没死你们哭什么?快把眼泪收起来。”虞襄慢慢握紧拳头,斩钉截铁的说道。
“苦海,你不是最会算命?帮我哥哥算一算。”
“阿弥陀佛,虞施主福大命大,定然能够逢凶化吉。”
“好,说得好,不愧是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