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朝隐去踏青。那天,两个人起的特别早,天气清凉,没有风,没有尘埃,就像今晚的河畔。他们先去了一个集市,他忘记了那个集市在哪,如果他的记忆都是出错的话,那个集市大概也是不存在的吧。
但现在已经都没所谓了,他也要到那个地方去了。夏知寒意识到,这些是不是真的,就连他相不相信他自己,也已经不重要了,他分明记得这一切,每一点温度,每一丝情绪,就够了,不是么?
他记得那天他正在看一本笑话集,特别有趣,他和夏朝隐两个人早早就起来了,特别开心。
一点都起不来床的疲惫,一点都没人世的伤心和疑惑。快乐的好像一颗晨露。他记得集市上有很多卖艾草的,卖手链的,夏妈妈给他们两人一人买了一个红色的脚绳,说是可以辟邪。
他们好像就一直戴着,没有摘下去过,好像是一个记号一样。
即使是到了那边,看到了夏朝隐的骷髅,或者灵魂,也可以看得到这个标记吧。
夏知寒想。
他弯下腰,翻开右腿的裤子,他的病腿。
上面果然系着一个红绳,在干净白皙的腿上,那条腿看上去很健康,在月光下面,一点毛病也没有。
那女孩说必须把心脏扔到河水当中才行。夏知寒看着明明的月亮,并不感到害怕,只是无边的平静,无论如何,他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给夏朝隐一个交代。
他脱下了上衣,扔到了河里,白色的T恤顺着河水飘着,很快就融入到月色之中了。这个T恤上面画着英文字母,还是夏天的时候夏朝隐帮他在淘宝上面带的。他的胸膛,有着青年人的结实和病人一样的苍白,□□的□□在风中战栗着,还是几个月以前,两个人的枕头和温床。
第25章 明怀秘密故事
他所有的东西,都有着那个人的痕迹。他没有犹豫,直接把军刀插到了胸口,他感到刀碰到了很多的阻碍,并没有扎到心脏。他只好□□,比划了一下重新扎进去,这次手感顺手多了,他觉得冷冰冰的刀尖碰到了一个很柔软还在跳动的东西。
这种冷冷的刀进入他身体的感觉,就好像喝了一大口雪,凉到了心上,而心脏跳动的感觉那么有力,那么强势,就像,像夏朝隐一样。
他不知道扎了多少刀,他的手也仍然伸不进去,不能把心脏掏出来,而他的心,好像已经被他扎到千疮百孔了。
已经前后漏风了。
爱一个人是对的么?在剧痛当中,夏知寒忽然觉得自己明白了什么是\"爱\",他一直觉得自己是没有爱的,但现在他忽然明白了,他觉得\"爱\",大概是一个最可怕的怪物,比黑暗中所有的恶魔都可怕,好像是专门和天意过不去的一样东西。这种东西,真的能存在在世间吗,和世界上所有事物都矛盾着。这一切,就是在告诉他这个道理,来惩罚他吗。
夏知寒再也支持不住,就感觉眼前的月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一圈圈的光晕把他包围了。
在最后的最后,他觉得自己的最后一丝意识,都随着心脏的缺口飘走了。
远远的在桥尾,有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小姑娘走了上来,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在月光下。
她唱着歌:\"古来古来,古来古来古来。。。\"
她看到夏知寒浑身是血的翻上了桥的栏杆,跳到了明怀河里。河水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轻轻的声响,月光仍然四处朗照,夜神仍然安静的巡游,风声吹着这个时代,没有一丝波纹。
\"是假的嘛。\"
小姑娘趴在栏杆上想,
\"那个传说,是假的啊。连明怀族人的鲜血都没用了吗?果然是被明怀神抛弃的一族人啊。大概我们都回不去家了。\"
夏知寒是被一阵振动的声音惊醒的,水波搅着他,水流好像在旋转,他的头发也跟着转,扯的他的头皮好像要掉了。
他无暇再想别的,他的本能让他不再想死,而是拼命挥着手臂,浮上了水面。
明怀河水的浪涛慢慢停止了,归于平静,取而代之却是更恐怖的事情。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已经死了吧,眼前的景象让他完完全全惊呆了。
他看到地面在颤动,他能感觉到地底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
长风吹动他的头发,他能感觉到这阵风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得大,从来没有感受到的清澈和辽阔,不像是世界上该有的风。
他看到河两岸的大地一直在震动,高楼和远山一起颤抖,而没有一个人出来,好像全世界都死了一样,无数的灰砖、瓦砾都在剥落,连天上的星星和月亮都在一起颤动。
天地之间发生了翻转。
明怀河水还是那么平静,黑黑的好像人幽深的眼睛,里面倒影着月亮和星光,而这些倒影,越来越大,在颤动之中,落到了不知哪里的高山荒原上,巨大的声音和振动,即使是在平静的河水当中,夏知寒仍然觉得彻骨的寒意。
他死死的盯着这一切,他不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