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the room,
He won’t tell you his plan.
He’s got a rolled cigarette,
Hanging out his mouth he’s a cowboy
......”
高架上的车非常之少,橘色的路灯下,到处是飞驰而去的车辆。当然,他也是其中之一。
快要到闸道口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没有下去,又继续开,然后上了去机场方向的岔道。他有一个习惯,如果心里闷,或是压力大,就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开着车,去机场兜一圈。他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习惯,也许这就是留学生涯带给他的后遗症——让他徘徊于离开和到达之间,又爱又恨。
每一次去机场,都是一场离别,却又同时是一个新的开始。每一次从机场回来,都是一种回归,却也是一种结束。这样的来来往往,带给他的是迷惘和惆怅,也是憧憬与希望。
他想,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在感到压力或不知所措时,来往于机场和家之间,就仿佛是一场安静的蜕变仪式。
路星彗去了香港三天,他们很有默契地,谁也没有联系谁。说爱一个人也许不难,可是要怎么守住爱,却是一个复杂的问题。
昨天晚上下了班跟董耘和冯楷瑞一起喝酒,冯楷瑞问他,这么多年来,是不是一直在等路星彗。他立刻摇头。
他没有等她,一点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如果要说等,他是在等一个时机,等自己变得成熟了,等一个恰好在他成熟时出现的人——可以是任何人——但巧合而幸运的是,那个人是路星彗。
可是接下来呢,要结婚吗?
他想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害怕,而是渴望有属于自己的家庭。可是路星彗呢?在经历那样一场痛苦的“洗礼”之后,她还愿意踏入围城吗?
直觉告诉他,她不想,至少现在不想。
可是也许,她又不是他想的那样……
有时候爱一个人,会变得小心翼翼,就好像他,性格是这么干脆直接,可是碰到路星彗,又会显得犹豫不决。他不敢问她,不是怕得到什么答案,而是怕引起她的反感,他想要的,是一段坦然、舒服的关系,不希望有悬而未决的问题困扰着彼此。
于是他选择沉默,就像当初一样,安静地等待命运的判决。
所以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他竟是一个被动的人。他会强吻路星彗,会逼她跟自己上床,却不懂得要怎么确定她是不是愿意嫁给他。
手机响了,他把收音机音量调轻,接起来。
“喂?”路星彗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疲倦。
“嗯,”高原扯了扯嘴角,“什么时候回来?”
“明天上午。”
听到她这么说,想到她那张笑脸,他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要我去接你吗?”
“不用啦,我们自己会坐车回来的。你在干吗?”
“你猜。”
“在兜风?”竟被她猜中了。
“嗯,”他故意笑着说,“身旁还坐着一个辣妹呢。”
他把她上次落在他车里的粉色小猪玩偶从后排座上拿过来,摆在副驾驶位上。
“我已经连着三天在看辣妹和帅哥了,别跟我提辣妹,我要吐了。”
“你不害怕吗?”
“怕什么?”
“怕我背着你偷吃啊。”这话一说出口,高原就有点后悔,因为这仿佛是在揭路星彗的伤疤。
但电话那头的她只是顿了顿,然后笑着说:“怕什么。我这么年轻美丽温柔大方,不怕找不到好人家呐~”
“这位大姐这么有自信啊。”他亏她。
“嗯,”她回答地斩钉截铁,“连你这种黄金单身汉我都能钓得到,其他的不在话下。”
高原吃吃地笑起来,同时听到电话那头传来J嫌弃的怪叫:“路星彗!你要说这些rou麻的话能不能等回到酒店你自己一个人在房间里说个够?!”
星彗也笑起来,大方又不造作。
“你快回来吧,”最后,他说,“再不回来就要出大事了。”
“什么大事?”星彗错愕。
“楼下管理员会以为我被你甩了呢!”
“……”
周五一早,高原是吹着口哨进办公室的,秘书连忙狗腿地端了一杯咖啡进来,说:“老板,今天晚上我有朋友结婚,所以我能不能不加班啊……”
“准了。”事实上,他还打算上午开完会就请假回去。
九点半一到,他就带着资料和咖啡去会议室了,其他部门的同事大部分都到了,这是年末的月会,通常是布置农历年前的工作,所以比较重要。
高原把手机调成静音,然后开始整理资料。行长一到就开始开会,按照顺序高原是第三个汇报工作,但因为其他部门的同事临时要去机关开会,所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