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由冰毛手毛脚、呆头呆脑、规矩特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可是……这几天我发现,没有由冰还真不方便。
至少假如有由冰在的话,我想吃rou的时候他会想着法儿为我变出rou,哪象相思这么木头木脑瓜子,老抠一个。
而且由冰会帮我挡皮鞭子……
左右权衡,利大于弊。
我犹犹豫豫地摇了摇头:“我不讨厌你……”
“真的?”由冰猛地抬起头,整个人象一朵干花,浸了水后,慢慢地滋润、复苏,鲜活鲜活的叫人移不开眼睛——咳,只要是美人,我果然没办法狠下心肠来“讨厌”两个字啊!
我用力点了点头。
“噢,大用兄弟……我真是,我真是太高兴了!……我一直以为你讨厌我,对你做了那些事后,我真的没有脸见你……大用兄弟你真的不讨厌我?你确定,真的?”
……烦!当下我几脚继续踹过去,由冰不闪不避,傻眉傻眼一个劲儿直笑,笑得我直觉得和傻瓜较劲白费气儿。
“身在福中不知福。”自进了牢后装哑巴到现在的山贼头子平地里突地冒出没头没脑地一句。
“要你管!”对他,我是又想吃又怕刺,充满了戒备——对啊,跑题了,我刚才一路想着来该怎么报复山贼头子,最好在打击到他的同时又能诱惑他投进我的怀抱中……有了!
“你在嫉妒。”我微微一笑,肯定判断句。
山贼头子抿紧了唇。
一灯如豆,昏黄的灯芯跳了几跳。
山贼头子额边跳个不停的两根青筋逃不过我如炬的目光。
我心满意足地一笑:“因为,你,遭到了背叛。”
第三根青筋加入了跳动行列。
“象我爹……呃,这么优秀、这么温文、这么君子的一个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背叛一个人呢?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你实在是一个其滥无比的大滥人,滥到连最好的老好人也不得不背叛的地步——”
“够了!”“咚”一声,山贼头子前面的地上被他的拳头砸了个斗大的坑,我方一怔,由冰已一把将我扯至他身后勇敢地挡在我身前。
靠着那宽厚的后背,我感激流泣:果然世上只有兄弟好,没有兄弟的日子象根草……好有安全感哦!
无论如何,我也要抓牢由冰这根稻草!
山贼头子在我对面晃得木栅栏“咣咣轰轰”响——这点官家就比不上白眼狼了,白眼狼可是很大手笔地焊了个铁栅栏来逮我们的呢!
“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山贼头子悲怆的吼声,震得我耳膜都痛了。
吼,吼什么吼?当我吴大用是被吓大的么?想我上有刁蛮成性言而无信不可理喻的师父及一二三四五六位师兄,下有一条惯跑善打能抢会吃的旺财老狗,自出道以来一直活在小气相思的yIn威之下,饱受荼毒、百炼成钢,别以为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猛虎出枷势我会怕你,有本事你来呀来呀来呀——
——反正天塌下来先压个头高的,我有由冰前面挡着,才不信这只有三个手下的山贼能打得出由冰正统出身的练家子!
——而且撞破了这牢房更好,撞破了牢房我就可以快快乐乐、轻轻松松地越狱了,哈哈!
于是我怒目而视山贼头子,毫不示弱:“什么叫我什么都不懂?我就知道——是我爹把你扭送见官的!”
“大用你爹是谁——”
“我说话你闭嘴!”喝止住由冰横插一棍后,我不屑地瞥了山贼头子一眼,身上没见红,若是负隅顽抗的话能不多几个血口子?准是甚时候被敲了一记闷棒毫无抵抗之力地被官兵给捆住的。试问,这世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敲他闷棒的人,就当时我所见的情形,除了官老爷还能有谁?好,你嘴硬——我一拽由冰胳膊:“由冰,你有看到——说,他是不是被我爹……呃,就那个穿红色官袍的官老爷敲晕后你们才把他捆上的?”
“他没被敲晕……”呃——这么下我面子的话你应该小点声儿说,否则让我面子往哪儿搁——“他是让官差套上了镣铐神智清醒,你说的那位大人当时就在他身边……”哇,这家伙比我推测的还要可怜百倍!我不免同情地看着他:“我爹连敲晕你这小把戏都不屑?也是,他是正人君子,你真是太可怜了,清醒着看到重要的人对自己的背弃,这可是人间惨剧之一……就算我爹认为这样能劝你改邪归正、弃明投暗……”
“大用,是‘弃暗投明’……”
“咳咳……我说了我说话你闭嘴,不了解情况说多错多!……退一万、一百万、一千万步来说,就算我爹告诉你他把你送进牢房都是为你好,嘱咐你好好改造、重新做人,他等着你把牢底坐穿,最起码,他也已经经否定了过去的那个你……他不认可过去的那个你,他认为跟过去的那个你根本没办法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住嘴住嘴住嘴!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又不是我的错——根本不是我的错!”山贼头子双手执紧木栅条一阵狠摇,目眦尽裂,我吓得缩在由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