氲着某种我所不知名的情绪。
我下意识地缩缩脖子……可怕……
经验告诉我,危险临近了。
为保命计,我立刻选择了低头认罪、开口认错一途,清咳一声:“咳,相思--”
后面的,被相思吞掉了。
锦瑟华年谁与共?
昨夜星辰昨夜风。
我又回到了……那晚初尝不鸣之夜……
……一个,铭心刻骨的,夜晚……
自那后便开始了,铭心刻骨的……相思……
“咳!”相思猛地一把推开了我,呼吸急促,紧捏着拳头,懊恼道,“都是你!--下‘牵手’前不许动情欲的!”
莫名其妙,喊做贼的是你,喊捉贼的又是你……
不过,相思的味道果然是最棒的,以前错过了真可惜,以后记住,送到嘴边,不吃白不吃……虽然吃了肚子一样还是饿……那个“牵手”什么的,听起来不怎么好吃的样子……
想归想,我抱持着一寸希望,问:“‘牵手’……是什么?”
“蛊!”外加硬梆梆一个白眼。
蛊!我还没有无知到认为它是捡起来吃的玩意儿!
我一边不着痕迹地从相思怀里挪开再挪开,一边小心翼翼地问:“相思,请问,你打算……给谁下蛊?”
相思没有回答,只斜了眼,上上下下、古古怪怪地打量我。
“不!--”我厉声尖叫,“别打我主意!”
回想起刚才见到的相思手臂上那道怪异的附着物,我终于省悟,那古怪的玩意儿原来是相思准备好了往我身上招呼的!
托师兄们对我详细描述的福,我了解到蛊是一种多么邪恶、可怕、恐怖、不能用常理解释的存在。对于它,我已抱定主意一辈子敬而远之,想不到却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下和它遭遇。
那感觉象吃饱了再也撑不下时还有人要硬塞给你你狂不喜欢的菜一样,人生最可厌的事情之一!
一想到如果我醒得迟一步,便不幸成了相思试药用的小老鼠……我抓狂。
相思超不耐烦地瞪着我:“你以为我愿意?‘牵手’是苗疆传说中的七大蛊之一,就连苗疆里的神子也只能育出三对,这种绝无仅有的东西落你身上,别说术师听到了会哭,连蛊本身说不定都会哭啊!”
“我又没求你下……这么不甘不愿的,不下不就皆大欢喜了?”
相思狠狠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由、不、得、你!”
“可我已经被你变成药人了耶--”
“还不够!这一次我足足花了三天才找到你--”相思脸一红,似乎有什么说漏了嘴,扭过头去,不再理我了。
听相思的口气,好象他下这个“牵手”主要目的是为了找我方便似的……另外还有一个问题,我也很在意:“……你……找我?……你不是和由冰私奔了吗?”
“吴大用!你再提一次伍由冰我今天下不了‘牵手’还有其他蛊可以用你想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吹口气都能将人放倒的集毒蛊于一身的药人!?”
……此路不通。
我赶紧拍相思马屁:“相思好勇猛哦,为了我不顾危险冲破重重机关杀入敌人老巢攻破百里山寨--”
“这是间破庙。”
“……”
“相思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一挡十以石击卵面对千军万马也不变色--”
“他们一共只有四个人。”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呀!”我爆--这世上怎么可以存在这么落魄的山贼嘛,实在是、实在是太侮辱贼格了!
后来我终于弄明白,原来那天相思在客栈里突然失踪,其实是被大师兄给邀走了。
大师兄拉走相思要做什么勾当,我没问。左右不过大师兄拿了小怜剑又打算骗哥舒刀,或者拿了小怜剑后发现剑身当中原来应该有秘籍、藏宝图那一类玩意儿的结果没有,所以不死心地做着既得陇、复望蜀的努力吧。
横直都是书上的老调,不弹。
至于由冰为啥失踪,相思没说,我不敢问。
由于我一不留书二不卷包袱(我心想废话,扛个包袱走出店门口时我不怕被店老板拦住结帐吗?但相思说着说着气腾腾腾地又上了来,我没顶他的胆儿),而且因为我贴门外那道有关闲人止步杜绝偷窥的咒(说着相思又一眼刀子过来,我忙低头假装喝水),再加上大师兄那边缠得紧,等相思总算与大师兄那老狐狸达成交易准备招呼我开拨上路后,才发现我不见了。
剩下的?剩下的当然是找我了!(我很想问问相思凭哪条线索找到的我,以后如果再出现跑路的必要时好防患于未然、斩草除根以反搜索--可惜,还是不敢问)
“那……你没杀他们吧?”拉东扯西之后,我终于地成功地把话题引上了今天最大的主题。
--笑话!如果官老爷、山贼头子全被相思一网打尽、赶尽杀绝了我所受的苦不全部失去意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