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充当嬴子黎的门面, 保镖似的站在身后。
而正殿台阶下,站着的则是裴晏和嬴氏宗亲派来的代表。
“裴家公子。”
嬴子黎端坐在台阶上, 拢了拢身上火红的狐裘,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 露出标志性的狐狸笑容:“今日到访, 是为何事啊?”
“有要紧事请子黎公子定夺。”
“哦?请讲, ”嬴子黎明知故问,“裴家于咸雍有大功, 令尊更是我父多年好友, 有什么子黎能帮忙的,我定尽力而为。”
为了见嬴子黎,裴晏竟然还换上了崭新的衣衫。不得不说,对言情小说男主角而言,高颜值是基本要求——哪怕裴晏脸上有疤、神情Yin骘, 然而穿上正经武服,梳好发髻,那也叫一个仪表堂堂。如此站着端正,一本正经发言,哪里还有初见时动辄红眼发疯的模样。
“几日之前,我到家中祠堂祭拜,”裴晏说, “打开族内大事纪要,获知裴家世代为咸雍守护灵脉,领检测灵脉数据一职。裴晏不才, 一介武夫,却也懂得承担责任、不负家命的道理。五十三年前,嬴氏宗族认定我裴家已无后人,不得不接下守护灵脉的重任。但现在,既然我还活着,就不应该再麻烦旁人,肯定子黎公子做主,将守护灵脉的权责叫唤给裴家。”
说到最后,裴晏双手抱拳,不卑不亢,朝着嬴子黎深深作揖。
他一口气说下来,语句流畅、姿态大方,让站在嬴子黎身后吃瓜看戏的陈音希长舒口气。
要知道裴晏就是个大傻X,此人生性偏激,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周良和祢临好心好意编排这么一番话让他背下来当众讲,一开始裴晏还不乐意呢!
当时他说,“守护灵脉本就是裴家的事,该让嬴氏双手奉上才行,还要我客客气气同嬴子黎讲话?”——把两个儒生气得够呛。
最终还是陈音希把女主角陈茵兮推出来,好声好气同裴晏解释,才让红眼哥软化态度,配合表演。
端坐于台上的嬴子黎闻言,认同地点了点头。
要说看戏,咸雍城城主摆出的架势可要比陈音希悠闲。如若不是事先通知过他,嬴子黎这拢着狐裘笑眯眯、好似真的全然不在乎灵脉谁守一般的模样,怕是要把他们全部骗过去了。
“守护灵脉,本就是裴家职责,”嬴子黎说,“归还于你,也在情理之中。叔父,你说呢?”
说到最后,嬴子黎眯着眼睛、挂着笑容,和颜悦色地转头看向嬴氏派来的代表。
嬴氏宗族代表却丝毫不领情。
哪怕是嬴子黎还算客气地喊一句叔父,年近四旬的中年人也只是冷哼一声,而后倨傲地板着脸,直接出言拒绝:“裴家小儿,年纪轻轻,又不曾接触过检测数据的仪器,想来没什么经验。裴家职责,嬴氏自不会把握不放,但在他上任之前,理应学习三年、再实习三年,方可上任。”
陈音希:嚯。
三年又三年,一下子就六年之后了。要是裴家人算的没错,咸雍灵脉满打满算就还有四十余年的寿命,一下子又拖了将近七分之一的时间。
这话你们也有脸说得出口,陈音希那叫一个叹为观止。
当然了,对方会如此推脱,周良等人也事先考虑过,因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
“何必如此?”
裴晏绷着一张面孔,竭力撑住不在行宫内大动肝火。他维持着平静面孔,字句铿锵,出言辩驳:“当年我裴家落难,嬴氏仓促之下,接下守护灵脉、检测数据的责任,不也是未尝接触过?想来嬴氏的人,也没有花费六年,才让数据库正常运转吧。我能打开我宗族大事纪要,如何处理数据、如何应对意外,纪要中一应俱全,不会,我可学习。”
嬴氏宗族的代表表情非常不悦,他嗤笑出声:“感谢裴家公子上心,但交接数据,需要时间,眼下嬴氏协助律法宗维护大考秩序,实在是分不开身,一切等大考结束之后也不迟。”
“分不开身,证明需要人手。”
裴晏寸步不让,坚持道:“眼下交接,嬴氏就能腾出检测数据的人手,投入到维护大考秩序中去,岂不是一举两得?”
“你——”
可见平日在咸雍,嬴氏的人是横行霸道惯了,派来的代表也是头一回遇见这种连回转余地都不给的场面。
他拧紧眉头,也不顾嬴子黎在场,立刻就翻了脸。
“裴家小儿,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名中年人,指着裴晏就严厉训斥:“你在蓬莱街头流浪多年,当我查不到?!一地痞流氓,身上背负着好几条人命,律法宗不抓你就算好的,还给我来讨要守护灵脉的权力?一口一个你族职责,你说你能办到,谁能来担保?!”
裴晏立刻握紧了拳头。
说实话,就在青年绷起身体的一刻,陈音希就在暗中摸起腰间佩剑。
红眼老哥的偏执有目共睹,她真怕裴晏一个上头把人给砍了,那到时候说什么都得完蛋!
好在从蓬莱到咸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