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t.o
在剧组的拍戏生活比温时初想象得要轻松得多,一转眼就过去了一个多月。
温时初虽然每集都有出镜,但青年大多数都能直接过,最多重拍个两三次就能通过,所以在整个剧组中,温时初大概是最闲的。
有一次,是个星期天,软软不用上幼儿园,温时初就留到剧组收工时才离开,一个男三号兴冲冲地跑过来跟他搭讪。
“温时初,我觉得你一定能大火!全剧组就属你的NG次数最少。”
温时初笑笑:“你演的也很好。”
“唉!我要是有你这种得天独厚的天赋就好了,可惜我太笨了,连台词有时候都说不利索。”
温时初莞尔一笑:“多练练就好了。”
“这不是多练练的问题,我每次都提前一晚上熬夜就把台词背上了,可是一到镜头前,我就害怕,还是羡慕你这种天赋好的……”
温时初依旧眉眼弯弯,没说话。
其实哪里是什么天赋好,秦汉明月这部剧,从他几个月前在烧烤摊上打工那会儿,就已经开始琢磨了,把动漫从头到尾看了好几遍,又把原著小说来回看了好几遍,放在背包里的剧本,每一页都贴满了花花绿绿的便利贴备注。
每一个镜头、每一个神情应该怎么做,温时初早就在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
天才其实就是百分之99的努力加上百分之1的天分。[1]
面对男三一个劲地对自己倒苦水、夸自己天赋好,温时初想了想,为了不拉仇恨,还是不要把背后的努力说出来好了。
不然有可能会打击到他,让他本就脆弱的心灵雪上加霜。
这天,温时初中午拍完自己当天的戏份,忽然接到一通电话。
—则来自帝都分区监狱的电话。
温时初盯着屏幕上监狱的号码发呆了一阵,站起来抬头看天的时候,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身子歪歪扭扭的快要站不住。
“唉唉小心!”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
温时初眼前恍恍惚惚看不清,被那声音的主人搀扶着坐到树荫下的椅子上,才稍稍缓过神。
“江冥?你怎么在这?”温时初看清了眼前的男人,“他也来了?”
通常来说,江冥会突然出现在剧组,那么十有八九祁骁也会在。
“啊?哪个他?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江冥装聋作哑,从口袋里掏出一盒补充/血蛋白的药瓶,递到温时初手边:“呐,吃几颗会好受点。”
温时初没接,轻轻笑了下:“你还说他没来。”
江冥面露难色:“温先生,您要是不吃,我这个月就要扣工资了,我家的布偶这个月下了小崽崽,就等着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后吃澳洲大龙虾补补身子呢。”
温时初细眉微蹙。
大猪蹄子忍了一个多月,还是来了,而且真有他的一贯作风,一言不合就拿手下人撒气。
温时初抠出一颗丸子,面无表情地塞进嘴里:“你可以跟你家祁总交差了。”
江冥收下/药瓶,脸色为难:“温先生,你……还在生祁总的气啊?你看祁总这一个多月没来叨扰你,你是不是该气消了?”
“生气?我根本没生他的气。”
江冥长须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搬回……”
“你要不来,我压根就没想起来这世上还有这个人。”温时初冷不丁打断了江冥的话,直接起身,去化妆间换衣服走人,顺便给导演发了条信息。
导演知道温时初有孩子的事,所以平日里只要温时初拍完了当日的戏份,跟姜导打个招呼就能直接走了。
离开影视城,温时初又盯着蔚蓝的天空发了会儿呆,直至手机铃声再次想起,脖子才机械式地动了下。
又是监狱打来的电话。
青年握紧了手机。
最终,还是接通了。
“你是温卫洲的儿子温时初吧?”电话那头传来狱警冰冷机械的声音。
温时初面色僵硬。
半响,青年像是卡在喉咙里的鱼刺终于咽了下去,划得喉咙皮开rou绽鲜血淋漓,才闷着嗓子,说了声' 嗯' 。
算算时间,当年温卫洲被判刑时,他才几岁来着?两岁?还是三岁?
后来长大了听别人说,温卫洲因涉案金额巨大,加上别的一些大大小小的罪名,判了20年。
这么一算的话,温卫洲应该也快出来了。
所以,现在狱警给他打这通电话,是叫他去接温卫洲回家?
三两岁的记忆本就模模糊糊,不管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青年对' 父亲' 这个词从来都是陌生的,甚至可以说,如果温卫洲此时此刻与他擦肩而过,他估计也不认识。
小时候,因为背负着这样一个名存实亡的' 父亲’,青年没少被人孤立冷落。
所以温时初的第一个想法就是逃避。
“这样,你父亲温卫洲原本还有6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