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
啧。
长时间处于安静的二人世界里,再加上弹幕的敲边鼓以及容与的努力,她被动地被容与刷了不少好感度。
再这样下去,只怕就是我攻略我自己的戏码了。
叶知瑜不排斥这种感觉——估计又是那该死的身体记忆,但性格使然,她又不愿意如此被动,便问道:“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
“着急什么?”
容与话不多,但只要她开口,便都会给出回应。
“你不是说那烈焰血莲非常珍贵,还是破阵的关键?那么多人都想要,我们不去早点?”
叶知瑜认为自己说的是此时的问题重点,然而容与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
“这只是已发生之事的重现,结果早已注定。”容与淡淡道。
这话听着挺悲观的,但考虑到这里确实是个阵法构成的幻境,那他们似乎确实有淡定的余裕。
叶知瑜反正是没有记忆的,见当事人都不急,自己干着急似乎也没什么用,便准备放松下来。
可容与的下一句话,便叫她的呼吸微窒。
“而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人能阻止我。”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就在他话音落下时,蝉虫鸣叫声,蛇蚁跑动声,甚至就连风吹动书叶的沙沙响声都如被掐住喉咙般瞬间消失,世间万籁因为他这一言之威而瑟瑟发抖,生怕引来那威严主人的注目。
到了此时,叶知瑜总算对身旁少年的强大,有了个相对直观的粗浅认识。
至少现在,她是真的有种几乎喘不过气的感觉。
“——你除外。”
仿佛密封的地窖被重启,清新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其中,恢复了空气流动,让叶知瑜艰难呼吸的处境骤然一松。
她重新听到了蝉鸣鸟叫,仿佛周围从未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
容与是真的有能力做到他的前半句话的。
只不过是区区一句话,甚至是无心之举,都险些叫她窒息。
那他的后半句话的真实性呢?
叶知瑜没有关于容与的记忆,她难以确定这是花言巧语还是处心积虑……从弹幕反应来看,容与不是喜欢说空话的渣男。
可叶知瑜还是很难相信。
世上真的存在愿意为另一个人献出一切的人么?
她甚至更愿意相信,容与和弹幕都是回梦阵根据她脑内记忆虚构出的存在这一事实。
容与不用问便知道,叶知瑜在怀疑。她的细末表情,一颦一笑,他都熟悉到了极点。
可这次他不会急着服下毒药,叫她看那滚烫的心血是否真诚了。
那是他走投无路时才用的情急法子。
而这次他的行动将证明一切。
想到这里,容与的唇角轻微地翘了翘,似乎有些无奈。
世上再不会有任何人会令他如此心动神摇。
他被烈焰炙烤的gui裂干涸的体内,似乎逐渐又听到了什么深埋在土地下,仿佛江河冲刷奔涌的磅礴浪声。
到那时,叶知瑜无论是否恢复记忆,都会知道许多她曾经不敢相信,或者从未知晓的事情。
知道世界上真的有人愿意为她耗尽生命。
知道他的爱意如此滚烫炽诚。
容与其实一直都察觉到叶知瑜隐藏在从容面具下的忧虑,表面看上去,她是高高在上的,是容与一直在倒贴她。
可唯有真正与叶知瑜相处的容与才能感觉到,其实是叶知瑜离不开他。
她仿佛求生的藤蔓死死缠绕环抱着他,汲取那份炽烈笃定的爱意作为养分,好稳定她内心的某种存在。真要说的话,她的情况并不比容与稳定多少。
所以容与想要治好她。
想要让她知道,她根本无需艳羡任何人。
因为她自始至终,都拥有着世界上最为深刻炽烈的痴人之爱。
他所给她的爱。
天下无双,独一无二。
容氏长老引领着两位贵宾,气喘吁吁地穿过了禁林。
尽管这里是容氏的地盘,可禁林属实过于危险,因此即使是容家人,想要在禁林中穿梭,花费的心力也不比外人少。
至少护卫队是少不了的。
无论是苏素还是江清月,都是族中的贵宾,需要好好保护。
“这里便是我容氏最为隐秘之地,每年的祭祖仪式便是在这里进行。”大长老擦了擦额头的汗意,颇为骄傲又有些歉意地说道,“但在平时的时候,这里都是拒绝向外人开放的,毕竟是祖宗沉眠之地,需要肃静。”
江清月没有说话,她的实力很弱,又近乎盲眼,这半天的游览行程根本就是被人扶着护着走下来的。
要不是苏素一直给她使眼色要她坚持下来,她自己又被那个宏大声音暗示过,只怕早便坚持不住了。
因此此时听到长老这么说,只是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将话事权推给苏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