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大后有了另一半,就要以另一半为最重,其次才是父母兄弟,同样的,另一半也要做到,所有人都是这样的。”
“您的父皇有您母后和诸多嫔妃,长央有南阳将军,明王殿下迟早也会有别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
她劝道:“您已经有了,不再属于您的父母兄弟,属于姬玉了,别人怎么想您不重要,您又不是他们的,您是姬玉的,只要姬玉觉得您是无上瑰宝,您就是。”
她拽着这人脚腕,将他拉到榻沿,大半个身子腾空在床边,自己欺身上前,压在他脑袋两侧,捧着他的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您在姬玉这里是无价之宝不就够了吗?关旁人什么事?”她突然笑了,“说错了,是小公主。”
姬玉轻抚他的额角,“是姬玉的小公主。”
太子殿下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神色看她,似有埋怨,又似乎没有。
“现在说的倒好,”他玉白的指头卷起她的一缕长发,“时间长了,迟早会嫌我烦的。”
一开始长白和长央也不是这样,怕他丢下他们,日日等在门口,瞧见他回来才能安心,每天都要他哄着睡觉,非要和他一起五更起床用早膳,很依赖很依赖他,后来——
还不是说变就变了。
他没有姬玉的耐心,也没有姬玉的温柔和包容,姬玉能忍他几年?
一年两年?
谁知道呢?
“姬玉和他们不一样。”他一开口姬玉就猜到了,当初的明王殿下和九公主大概说过类似的话,会一直喜欢哥哥,需要哥哥,结果没几年又道了别的话。
像一把剑似的,捅了他一下。
“日久见人心,时间会证明一切。”
太子殿下点头,“那本宫等着,看看你到底能喜欢多久?”
姬玉有一丝无奈,出了明王殿下这事之后,这厮怕是轻易不敢相信别人了。
看似被她说服,实则心里还是不信,或许真的只有时间能证明一切。
还好还好,他俩都很年轻,时间还很长。
姬玉松开他,下了床去叫膳,回来后俩人一起用的,这厮还想喝酒,她想了想,没有拒绝,只在旁边看着,盯着他别出事,这厮越喝越多,足足灌了三壶,才‘啪’的一声倒在桌子上。
姬玉叹口气,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脑袋,确定他已经不省人事方走过去搀扶着给他弄上床,酒气太重太重,遮了刚点的香膏味,她不喜。
先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透气,又坐回床边,盯着他缩起的身子瞧了许久,半响决定把刚刚的步骤再进行一次,给他扒了再擦一遍。
洗脸的时候毛巾还没有覆盖上,便陡然注意到他的睫毛是shi的,这个位置不可能是酒水打的,又检查了一番,发现袖子也是。
是刚刚趴在桌子上——
这人心高气傲,连哭都是偷偷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不过她还是晓得了。
姬玉只当没看见,轻轻的给他拭了眼角,抹了脸开始擦身上,这一天也哪都没去,就在屋里呆着。
他睡在床上,姬玉便将矮桌搬过去,一只手握住他,与他十指相扣,给他安全感。
十二岁就失去母后的少年其实自己都没有安全感,却还是做为别人的顶梁柱艰难的在吃人的皇宫里活了下来,顺便护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等她们长大,告诉他不需要了。
他该有多难过啊?
姬玉没有经历过,但是知道那种被背叛的感觉,她从前也将嫣歌当成好朋友,结果被她害得差点没命。
她仔细琢磨了一会儿,觉得不够,左右写字只需要一只手,便干脆连他人和被子一起抱下来,搂在怀里,如此处理政务之余,一低头就能瞧见他。
他也是,一醒来就能看到她。
这个姿势比刚刚那个还要有安全感。
姬玉一个折子批完,低头瞅去,发现这厮居然没睡,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眸看她。
“你果然嫌我脏,又给我换了一身衣裳。”
姬玉无语,“殿下,姬玉是给你洗香香。”
擦洗完后又给他重新涂了一遍香膏,这次为了遮屋里的酒气,把他整个后背和胳膊腿都涂了,不用刻意去闻他身上,就这么近的距离,鼻息下全都是属于他的体香。
“就是嫌我脏。”
“没有。”姬玉狡辩。
“有。”
太子殿下坚持己见。
姬玉也耐心,一心二用一边翻奏贴,一边认真的跟他掰扯,如果嫌他脏的话就不会亲自给他擦洗了,一早不耐烦,她洗的多认真这厮是知道的。
这厮还有借口,“是见色起意,你看我好看才这么耐心的。”
姬玉笔顿了顿。
还能这么顺畅的接话,完全无障碍,看来这厮根本没醉,搞不好刚刚也没睡着,全程晓得她在干什么?
其实也没干什么,只是把他全身擦洗了几遍而已,一处没漏。
这厮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