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灿收回了手。
从分手的那一刻起，她必须要当谢盛的陌生人。
“小程，你不用拘束，我们来聊聊节目录制的事情。”赵岚见两人打好招呼，便把话题拉回正轨。
“好。”程灿点点头。
赵岚简单说了一会儿，然后朝谢盛看了一眼，道：“你带本了吗？公益那个本。”
谢盛摇摇头：“在车上。”
赵岚不好意思的看向程灿：“麻烦你在这稍等一下，我下去把本拿上来，里面有些细节，应该方便你提前做些准备，我特意给你复印了一份。”
“麻烦赵姐了，需要我跟你一起吗？”
赵岚拦住她：“不用了，一会儿就上来了，你们先熟悉一下吧。”
“程老师，你坐在这里等就好。”谢盛一只手支着下巴，看向程灿。
程灿看了他一眼，随后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赵岚冲她一笑便出去了。
这个包间里就剩下了两人。
程灿一只手手指摩挲了几下茶杯之后拿起旁边的手机看了起来。
要说不尴尬是假的，手机里什么消息也没有，但拿着手机好歹有点事儿能干，没有事儿也能假装自己有事儿。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程灿总觉得谢盛的目光就在她的身上转。
程灿抬起脸，朝谢盛看去。
两人的视线撞在一起。
程灿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谢盛点点头：“是有一点儿问题。”
程灿放下手机，“什么？”
“加个联系方式吧程老师，方便我们交流，怎么样？”谢盛放下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坐直了看着她。
程灿忽然想起来他们认识没多久的时候。
那时候在录制综艺，程灿当时是大三，出来支教的，节目组刚好就和她支教的学校合作了。
程灿和谢盛就是这样认识的，但当时的谢盛还处在一个被冷眼相待的低谷期，节目组也没有多尊重他，给所有人都配了翻译老师的情况下，谢盛什么都没有。
程灿看不下去，在某次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找到了谢盛，把一张纸条给了他，纸条上写着一些简单的维汉谐音互译，能帮他简单的对话几句。
但因为当时的艺人找她还有事，所以她没多说什么，只是留下了一句“有问题可以来找我”就走了。
于是第二天录制结束的时候，谢盛找到了她，看上去很是孤单的站在她面前，小心的问她：“请问可以加下微信吗？就是……我需要点儿帮助……你放心，我可以支付你另外的酬劳。”
程灿当时错愕了好一阵儿，现在想想，谢盛虽然比她大三岁，但当时的他看起来真好骗。
从回忆里挣脱出来，程灿点了下头：“可以，加微信吗？”
“好，我扫你。”说着，谢盛拿起手机朝她走来。
程灿解锁手机把二维码调出来。
她还没来得及站起来，谢盛就弯下腰，扫了一下她的二维码，随着嘀的一声，谢盛也站起来了。
程灿稳了稳心神，通过了谢盛的申请。
她看着备注那一栏，缓缓打了四个字。
歌手谢盛。
两人默契的装作陌生人，闭口不谈从前的事，也不表现出什么来。
赵岚很快就回来了，她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程灿。
“你拿回去慢慢看，我们下个星期出发去节目组录制。”
“好的，谢谢赵姐。”程灿拿着文件夹，朝赵岚笑笑。
“我到时候不会跟谢盛一起走，到时候在节目组有什么问题，你直接找谢盛就行了。对了，这个本我在最后加了几项你需要注意的，记得仔细看看。”
程灿点点头。
“那基本上没别的什么事了，麻烦你亲自跑一趟，主要还是觉得见面说的更清楚一点。”赵岚开始收尾。
“不麻烦，你们比我忙多了。”程灿道。
赵岚看了眼时间，又抬起头询问程灿：“也到午饭的点儿了，要不我们一起吃？”
程灿摆了下手：“不用了，你们吃就好。”
赵岚也没打算多留，谢盛看了她一眼：“出都出来了，吃完再回去吧，我们可以送你。”
这话说的十分客气，赵岚也没觉得不对，程灿顿了一下才道：“谢谢，真的不用了，我等下还有别的事要忙。”
赵岚惊讶的扬了下眉：“那你是直接不吃午饭了吗？”
程灿抿了下唇，“可能吧。”
赵岚点点头：“你们这行也够累的，那你可得注意身体，休息的时候就好好休息，你还年轻着呢，可别落下一身病。”
赵岚看程灿年轻又长得漂亮，忍不住多嘱咐了几句。
程灿又跟赵岚客气了几句，这才从包间里出来。
在关上门的那一瞬间，程灿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忽然有点后悔接下了这个工作。